村尾许家。
吃过午饭后,钱木木啃着个白地瓜,往村里老宅走去。
田里,有一些人在劳作着。
穿过田埂时,关系好的就打声招呼。
关系不好的,她直接睁眼瞎的走过。
从下往上爬坡。
从一家院子中央穿过去。
正巧碰上从里面走出来的许阿春。
钱木木斜了眼,径直从旁走。
许阿春瞅见钱木木,略带激动的快步走上前,张口唤:“许婶!”
钱木木选择性耳聋,脚步都不带停的。
眼前忽然闯入了个人。
她掀起眼皮。
懒懒的。
“干什么?”
许阿春将手上的簸箕递过来。
“你把这个送去给小花。”
语气半点都不带客气的。
钱木木垂着眸扫了眼,簸箕里头装了不少吃的,还有一个油纸包着的月饼。
她扯了扯嘴角。
“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我要去给许菊花送这些东西。”
“你难道就不想缓和与小花的关系吗?”许阿春将簸箕,又给塞怼出去,“这就是个很好的机会,到时候你就说,这些东西都是你准备的。”
钱木木嘴角一歪,嗤笑了声。
双手环胸,往后退了两步。
第一次认真的打量起许阿春,这人长的挺高,五官也挺立体的。
只可惜脑子不太好使。
等等。
这人为什么,会如此在意许菊花?
之前为了许菊花,半夜绑她家老二,后来又在后山池那里,为许菊花打抱不平......
钱木木饶有兴致,嘴边挂了丝笑意。
只是,那笑中带着些许意味深长。
“许阿春,你是喜欢许菊花吧?”
话问得实在太过直白,许阿春忍不住红了脸,他眼神飘忽到处乱飞,慌乱到说话都不利索。
“不,不是的。”
钱木木眼中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却笑不达眼底。
语出惊人的道:“那个许宝贝是你的种吧?”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许阿春脸色骤白,眼中蒙上一层惊恐,厉声道:“你别乱说。”
明明是警告的话,却底气不足。
钱木木眉头微挑。
“我其实对你们之间的事儿不感兴趣,只是我想奉劝你,你们自己藕断丝连可以,但别把我扯进去。”
收拾许菊花很轻松,可她并不想把时间花在这种人的身上。
许阿春唇瓣抿紧。
似在强调般的道:
“许宝贝是许闻书的孩子。”
“谁知道呢。”钱木木耸了耸肩,丝毫不在意。
擦身而过,往老宅那边走。
经这一打岔,许阿春也没再拦着人。
有些怔忡的看着,离去的那抹背影。
是他的错觉吗。
总觉得许婶变化好大。
以前那个爱许叔入骨的许婶,居然会一脸风轻云淡的说出那种话。
许婶到底是怎么了,竟然会如此不在意许叔,也不在意许宝贝到底是谁的孩子......
......
老宅。
院门敞着。
钱木木随手敲了下,便走了进去。
堂屋里,许老太太正蹲着燃纸烧香,听见院子里传来动静,她扭头瞧了眼。
见是钱木木上门,她眉眼间扬起笑意。
把最后一点纸,扔进火盆里。
拍拍手,撑着膝盖站起身。
“你咋来了?我还以为你跟大连去上坟了呢。”
钱木木扯唇一笑。
“有点事。”
马阿妹从中作梗,不是一天两天。
之前大连和丫儿中间的误会,多半都是马阿妹引起的,她头疼,却也苦于没有把柄,不好过度追究。
这次,却是大不同。
撺辍吴婶子绑许家凌的事儿,就够马阿妹喝一壶的,不过嘛......
马阿妹既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作梗。
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
“啥事儿?坐下说。”许老太太搬了根凳子,拉着人坐下。
许老头也从房里出来,靠在门旁咂着旱烟。
二老都在,钱木木也没有半点隐瞒,将昨儿傍晚时候发的所有事情,抖得一干二净。
听完,许老太太一整个窜起来!
“我看她马氏是要上天!”
小老太太气得双手叉腰,用鼻孔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