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孤单的身影,钱木木微凝了凝神,也没过多在意,抬脚往山上走去。
走到深山水潭旁,拿着瓢舀水喝。
旁边忽而站了个人,倒影映在湖面上,伟岸高耸,双手攥紧成拳,来意不善。
钱木木眼角余光瞥了眼,将水都给喝完后,转身便要走,却被一只大手给拦住。
“许婶子,你可真狠。”
钱木木一脸懵,看着眼前的许阿春。
“我是哪里得罪你了?”
这许阿春正值年轻气壮,身子骨硬朗,那四十大板打完之后,在家养伤没多少时日就恢复了大半,这次挖水渠的大事,他也出了不少力。
至于那许菊花一家,已经销声匿迹好长时间,最近也没来她跟前碍眼。也亏得这样,她日子过得还挺舒畅的。
先不说许阿春与她家之间的恩怨,就带伤来挖水渠这事儿,还让她挺佩服的。
许阿春咬着牙,眉宇紧蹙。
“再怎么说,阿花也为你当家的生了个孩子,不看憎面看佛面,你也不该打完板子之后就对她不闻不问。”
钱木木看智障的眼神,毫不掩饰。
“你搞清楚,她们一家子来偷我家东西,你还要我对小偷客客气气?你脑子有病,我脑子可正常的很。”
说完,她便绕开。
那只大手,突得伸过来攥住!
许阿春愤怒到了极点,一双眼睛瞪得比牛眼睛还大,眼瞳中隐隐喷火,“你想逃是不是?!”
钱木木简直无语到极点。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膝狠撞!
许阿春一心放在与其理论上,丝毫没注意到对方会搞偷袭,下跨被猛地一顶!
他额角青筋暴起,咬紧下唇捂住胯间,抬手指着她,痛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钱木木冷眼瞧着,“注意着点分寸,再对我动手动脚,就别怪我不客气,白痴。”
每当她日子过舒坦的时候,总有智障要跳出来挑战她的忍耐力。
拍了拍手回到队伍里,合力与众人搬石头。
眼下已经到了最后收尾阶段,已经不用挖沟,大多是铺设石头的事儿。
日上三竿,艳阳高照。
大家都停了下来,已经形成了生物钟般,成群的往山下走。
钱木木不慌不忙的和大连,还有许知礼,三人把最后一点活儿给干完,才徐徐往下走。
走了截路。
许家连突然站定,左右摸了摸腰间,脸上染了些慌张,侧头对钱木木道:“娘,我那把小刀不见了。”
许知礼走过来,半是猜测半是询问道:“会不会是掉刚才咱们干活儿的地方了?去找找吧,应该能找到。”
钱木木点了下头。
“走吧,回去找找看。”
大连有把小怀刀,是平时用来削竹子尖儿的,用习惯了后越发喜爱,常常随身携带,她和许知礼时常见他用。
许家连闻言将人拦住,心疼自家娘亲的道:“娘,您也忙一早上了,您先回去吧,我自己去找就行。”
许知礼见状也插进来,“大嫂,我陪大连去,你回去歇会儿吧。一把小刀而已,应该一会儿就能找到。”
许知礼与许闻书是同宗同辈,只不过年纪有差。叫钱木木一声大嫂,也不算坏了辈分。
钱木木稍一犹豫,松口道:“那好吧,要是找不到就会回家来喊我。”
许家连微微颔首。
“儿子知道,娘。”
钱木木转身,往山下走。
许知礼拍了拍许家连的肩膀,“好了,赶紧找到回去吧。”
说罢,他抬脚往上走。
许家连跟上,左右张望寻找起来。
……
原先几乎无人踏足的森林,如今开拓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走起来颇为顺畅,两旁的大树郁郁葱葱,缕缕清风拂过时,树叶沙沙作响,沁人心脾。
时不时的一声翠莺鸟叫,清脆悠扬。
钱木木双手背在身后,慵懒恣意的走着,瞥见前方不远处蹲着个人,她撇了撇嘴,也没有闲到去多管。
待到走近,阵阵痛苦呻吟钻进耳朵里。
钱木木步伐微顿,朝着那边揪了眼。
只见顾小羽浑身上下脏兮兮的,脸上也破了块皮,血珠森森的往外冒,看起来可怜的很。
钱木木眼中掠过一丝惊讶,心里有些疑惑这顾小羽干了什么,把自个弄得这么狼狈。
微耸了耸肩,她装没看见的大步流星的往前走。
一声软若游丝的呼救响起。
“婶婶……救救我。”
钱木木身形顿了顿,站定侧头看过去。
语出惊人的道:“你想讹我呀?”
这丫头故意创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