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自家院里,钱木木把野猪拴树上。
家里几个孩子都出去了,只有李丫儿和许家凌在。
瞅见小野猪,李丫儿满脸惊奇。
“婆婆,这野猪您抓的?!”
钱木木撑着膝盖,坐到一旁的的凳子上,面容有些憔悴。
“是啊,费我老半天劲。”
绕着小野猪瞅,李丫儿拍手道:“这个野猪,咱们养到年尾,能有不少肉呢!”
钱木木笑了笑。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我歇会儿了,去后院收拾出个地方,让这小野猪住进去。”
李丫儿是个行动派,一刻钟也等不了,闻言当即就道:“婆婆,这事儿交给我!”
说完,人都去了后院。
钱木木见状,也没去帮忙。
累的瘫在椅子上,彻底不动弹了。
咸鱼的摸过一把蒲扇,眯着眼悠闲的扇起风。
安安静静的院子,骤地被大力推开!
门边被撞得哐当响。
钱木木掀起眸子,撑着坐起身。
站在门口处的许菊花大步迈进,瞅见树下的小野猪,她迈着步子就走过去!
院子里多余的人,她连瞧都不带瞧的,可谓是将我行我素,诠释的淋漓尽致。
临门一脚就要到手,眼前却闯入了一道身影。
钱木木打着扇子,面色平静的就如一滩死水,激不起半点儿涟漪。
“你是眼睛让屎给糊住了吗?”
“这是我家,你目中无人也要有个度。前一阵的教训,这么快就失效了?忍不住上门想找打,是吧?!”
话音落下,一手高高扬起!
带着满满的吓唬之意。
许菊花满眼恐惧,瑟缩的往后退了退!
还未开口,就先落了下风。
许菊花心里的不甘,就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她面目狰狞,咬牙切齿道:“许钱氏,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给我儿子上族谱!否则我就天天来骚扰你,让你们一家都别安宁!”
她已经受够了!
许宝贝都四岁多,还没记上族谱。
落不着根,也就意味着她儿子不是路山村的人。
没有根的人,去到哪里都会被人吐唾沫,村里头那些碎嘴婆子每天在背后嚼她舌根还不够,还要让自家孩子跟在后头叫她宝贝小杂种。
钱木木勾唇。
嘲弄的意味简直不要太明显。
“想上族谱,这还不简单。找到许宝贝的亲爹,分分钟给你记上去。”
话题被绕歪,许菊花气得面红耳赤。
嘶声大嚷:“我说了!许宝贝的亲爹就是许秀才许闻书!你是聋子吗?!要我说几遍!”
钱木木摇晃着扇子。
懒洋洋的。
“关键是,你这套措词老祖宗不信呐。”
许宝贝到底是不是许闻书的种,她不是很关心。
为了摆脱掉许菊花的脑残纠缠,之前她也在许家二老面前提过,要不就让许宝贝记在许闻书名下算了。
结果换来的是,老两口给她好一顿批。
足足说了快两个时辰,才堪堪放过她。
“你没去他们跟前说,他们当然不信!”
许菊花眼中的恨意快要吞噬掉她那所剩无几的理智,尖声道:“你去!你用银子也好,走关系也罢,总而言之,我必须要看到许宝贝上族谱的结果!”
这脸看着不大,口气还不小。
都使唤起她了。
钱木木哂笑了声。
“无利可图的事情,我凭什么要帮你?”
此话一出,坐在屋檐下的许家凌身躯一震,那双眼中浮现起浓浓的不敢置信。
许菊花也有些诧异。
讥笑着道:“真想让许秀才瞧瞧你如今的这副模样,许秀才当初对你的那些好,简直就是喂了狗......不,你简直连狗都不——”
“噗!”
腹部重击!
许菊花眉头紧皱,抱住肚子痛得蜷缩起来。
甩了甩手,钱木木面无表情。
“对我好?好到要留下你这个神经病,再带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孩子给我添乱。”
“对我好?这出趟远门就再也没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这是对我好的话,那我还真是谢谢他祖宗千代!”
屋檐下的许家凌,抿紧了嘴唇。
他以为,娘嘴上从不提爹。
是时间久了,不记得了。
毕竟娘的记性,一向不大好。
可今天这话,却让他有了新的认知。
爹这一去不复返,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