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给洗干净,又用帕子擦了擦。
钱木木把旁边的盘子拿过来。
“现在可以吃了。”
将盘子放到剩饭的手上,她转头就进了厨房,瓷钵里还有好些鸡蛋糊浆呢,得一次摊起来,不然等到明天就该馊了。
用肩膀撞了下剩饭,许家石带着一分嫉妒道:“我娘都没给我洗过手,你还是头一个,真是羡慕死了。”
在旁边目睹全程的许家复,带有几分敌意的盯了眼剩饭,转头埋怨:“二哥,你干嘛把他带进来?”
许小宝扯了扯许家复的袖子,“四哥哥,别这样,剩饭被他伯娘赶出来已经很可怜了。”
许家齐也点点头。
“是啊,四哥。”
许家复哼了声。
扭头走开了。
见剩饭呆呆愣愣的,许家石还以为是自家四弟说的话伤到了他,小声安慰道:“我四弟就是嘴巴毒,其实他人很好的,你别往心里去。”
话音落下,剩饭只是摇了摇头。
看向那站在锅边的倩影。
不自觉的呢喃:
“婶子,她好温柔。”
伸手从那盘子里抓了块饼,许家石吧唧吧唧的嚼着,神色颇为骄傲:“那是当然了!我娘是全天下最好的娘,她心地善良,还会给人治病,可厉害了呢!”
剩饭也抓起一块饼,小口的咬着。
视线落在完完全全洗干净的手上。
心里头有些痒痒的。
有种说不清楚的滋味。
......
翌日,清晨。
万籁俱寂,天儿还未亮。
浓雾在空气中穿行,丝丝凉意渗透进肌肤里,钱木木打了个冷战,揉搓着胳膊上的疙瘩。
用清水洗把脸,从灶台上的水碗里捞起一枚熟鸡蛋,往脑袋上敲了下,剥着壳走到院子里头。
嘴还没张,先打了个哈欠。
“小复,东西都带齐了吗?”
站在院坎儿上的许家复,肩膀上斜挂着个包袱,里头装着换洗的衣物和两本书籍,闻言他点头道:“都带齐了,娘。”
“好,那咱们就出发。”
钱木木把最后一口鸡蛋塞进嘴里,抬脚往外走。
前一阵子农忙,背篼篓子也没编多少,许家连今儿不打算去镇上,张婶子也忙着地里头的收成,没空去。
钱木木带着许家复,踏着黎明来临前的漫漫黑夜路来到村头,坐在一块石头上等着牛车。
周遭静悄悄的,时不时的响起一两声怪叫,不远处的地里还会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光是听着就有些渗人。
眼睛瞅了眼四周,许家复瑟瑟的靠近自家娘亲,钱木木垂眸瞧着, 将人揽到怀里,温柔的摸摸头。
“害怕了?”
脸颊贴在钱木木的腰腹,在自家娘亲的面前,许家复也不想逞强,怯生生的道:“有点点。”
钱木木脸上笑着。
却将人揽得更紧。
幽静的空气中。
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越发得近。
直至到了跟前。
牛车上空荡荡。
一个人也无。
这次没带占位置的东西,可赶着牛车的黄老头,却摊了摊手,冲钱木木使眼色。
隐含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视线落在那揉着膝盖的手,钱木木的眼中划过一抹意味深长。
也没与其过多纠缠。
交钱了事。
又一次宰客到手,黄老头得意一笑。
随着鞭子挥下,牛车缓缓动了起来。
晃晃悠悠的。
像是坐在摇篮里。
坐着牛车去镇上的时间漫长且枯燥,许家复迷迷瞪瞪的打起瞌睡,脑袋一点一点的。
钱木木见状,将小家伙的脑袋搁置到膝盖上,轻轻拍着后背哄着人入睡。
微凉的风,伴随着时间流逝。
晃眼间,远处天边的朝辉已缓缓升起。
牛车又驱了段路,来到花开镇外停下。
钱木木轻声将许家复给叫醒。
一起下了牛车。
到达镇上,钱木木没急着去东南巷尾找苏南浙,先是带着许家复去吃了个早点,又去店铺里买上两套新衣裳,以及其他一些生活上的用品后,才朝着东南巷进发。
来到一扇黑漆大门前。
钱木木上前敲响。
过了会儿。
门打开。
苏南浙身上披着外衫,睡眼朦胧的打着哈欠,一看就是被吵醒的。
“你们......来的好早。”
钱木木歉意一笑。
“抱歉,扰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