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下一次......
钱木木被逗得发笑。
松开许秀阳踱步上前。
“他这种情况,多半是食滞所致。”
话音落下,几人看了过来。
那跟进来的小少年,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带着些许好奇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钱木木。
许秀阳蹙眉。
“这,你从何得知?”
从进这屋子起,这大侄儿媳就没靠近床边,只远远的靠眼瞧,就将病症给诊断出来了?
迎着好几道目光。
钱木木并未回答。
而是将许产婆给拉到一旁。
坐到床边,想给床上的徐老憨把脉——
却被一把佛开!
她挑了挑眉。
也不勉强。
站到一旁,观察起肚子。
这肚子并没有外头传得那么邪乎,只是比平常大了许多,看起来跟怀孕五个月孕妇很相似。
手指在肿胀的左上腹处摁压了几下,徐老憨疼得眉头紧蹙,狠狠的瞪了眼她。
看到这个反应,钱木木更加确定心中猜想。
她摩挲着下巴。
半是询问,半是肯定的道:
“你应该是长期处于饥饿状态,太过饿的时候还吃了一些不该吃的东西,对吧?”
脸色发黄,嘴唇发干起皮,身形过度消瘦,极大可能有贫血的症状。
“什么叫,不该吃的东西?”
徐家媳妇儿皱着眉头,疑惑不解的看着自家男人,“当家的,你偷瞒着我吃了啥?”
床上的徐老憨撑着床头,艰难的爬坐起来,眼睫却低垂着,眼神乱飞,他几乎不敢直视屋里的几人。
“我,我没吃什么,许钱氏乱说的。”
这语气虚的,三岁小孩儿都能听得出来是骗人的。
都病成这样了,还嘴硬?
徐家媳妇儿焦急的走过去,恨不能用柴刀把自个当家的嘴给撬开。
“当家的,你倒是说啊!你到底是吃了什么,你这肚皮都涨成啥样了,你还不快点老实交代,你还想不想活了呀?!”
徐老憨抿着唇。
飞快瞥了眼一旁的徐老太婆,跟哑巴似的完全不肯开口。
徐老太婆神情有些不自然,她扯着嗓子咳嗽了两声,颇有掩耳盗铃的意味。
许产婆却瞧出了端倪,眼神在徐老憨和徐老婆子身上来回瞧了又瞧,一脸八卦分享欲的凑近钱木木。
“哎哟!你是不晓得,那徐老婆子可偏心她那小儿子了,有啥好的都是紧着二房,这大房就跟老黄牛似的,干得最多,吃得最少......”
“我琢磨着,估计是徐老太婆克扣人大房的粮食,害得这徐老憨吃不饱,只能乱捡些东西吃......啧啧啧,可真惨啊。”
八卦声儿,越说越大。
旁边的徐老太婆耳尖,全给听了进去。
她一脸不岔。
“许产婆,什么叫我克扣大房家的粮食,我什么时候克扣过大房家的粮食了啊?!你不要张口就瞎说,你这样编造谣言,小心烂嘴巴!”
许产婆一见徐产婆开腔,赶忙躲到了钱木木身后,嘴硬的道:“诶!我就说说而已,你要心里边不虚,你干嘛冲我大声嚷嚷啊,还不是心里有鬼,让人给说到心坎上了。”
反倒被将一军,徐老婆子气得脸红脖子粗。
撸起袖子,就要去抓许产婆撕架!
钱木木默默的往旁边挪了两步,许产婆紧随其后也跟着挪,已然拿她当现成的挡风板。
抓不着人,徐老婆子双手叉腰,气得叫嚷:“你有本事就别躲别人后边,到我跟前嚷嚷,看我不撕烂你那张胡说八道的臭嘴!”
许产婆梗着脖子,躲在钱木木身后,一副“你有能耐就来抓我啊”的架势。
被夹在中间的钱木木:“......”
她就想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
徐老婆子非要抓到许产婆,掰扯个明白,而许产婆就跟玩躲猫猫似的绕着钱木木转悠,就是不正面硬钢。
两相拉扯,吵个没完。
那边问不出个结果,徐家媳妇儿被吵得不耐烦,扭头冲这边气不可遏的怒喊:“够了!都给我闭嘴!”
当着众人的面儿被自家儿媳吼,徐老婆子顿感面上无光,她炸了毛,指着徐家媳妇儿就要开嚷——
却被徐家媳妇儿,一把将手给拍开!
心中积怨已久,徐家媳妇儿再也忍不了,声嘶力竭的吼:“难道许产婆说错了吗?!”
“我当家的干着最多最苦最累的活儿,可我们每年能分到的粮食却是最少的。而他二房干着最轻松的活儿,分到的粮食是最多的,他们家几个孩子,哪个不是吃得肥头大耳,健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