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市集摆摊的位置,钱木木朝着另一条街走去。
沿街两旁都是店铺,有的店铺还在外头支了个小摊子,摆着店内的产品。有些东西奇形怪状的,认不出作用是啥,看起来还挺稀奇。
钱木木漫无目的的闲逛着,时不时的好奇拿起来瞅上两眼,店家见人不买,也只是翻白眼,并未多说什么。
不知不觉间逛到街道尽头,她转身打算往回走,围墙那边却传来了一道莫名熟悉的声音——
“阿福!你上街去买块豆腐回来,要隔壁街陈记那家的,别去巷尾那家,不新鲜!”
一道男声紧随而至。
“陈记家那么远,不都一样的嘛......行了,我知道了!”
话音落下,开门声响起。
几乎是下意识的,钱木木跑进一家店里,站在门边,观察着从巷子口小门里出来的男人。
肥头大耳的,宽松的衣裳套在身上,都显得有些紧绷,五官看起来......
与原身有三分相似……
断断续续的对话声,传入脑海中。
“木丫头啊,你要晓得那几个孩子,对你是恨之入骨的......”
“你听娘的,把银子多交给我,我替你转交给那几个孩子.......”
“我可是那几个孩子的亲外婆,谁要是敢欺负他们,我第一个不准!”
“还不是你闹性子说什么要吃石榴,闻书那孩子才会出事儿,你公公婆婆对你厌恶至极,那六个孩子身上的伤,也是你造成的,你就是个罪人呐......”
“你除了你娘我,没人再会对你好了,你只能相信我一个人,木丫头啊,我可是你娘.......”
突然而来的刺痛,让钱木木受不了的抱住脑袋。
过了好一会儿,才堪堪缓过神来。
也托这段记忆的福,她总算弄明白,原身赌赢的那些银子都去了哪里。
原来这五年来,原身并没有不管几个孩子。
而是这中间,有小鬼在搞乱。
她刚开始就很奇怪,从那些残存的记忆上来分析,原身在赌桌上的手气不算差,赚到的银子多多少少也该会往家里拿点才对。
毕竟再怎么说,那也是自己怀胎十月生的孩子,原身和自家男人感情也挺好的,怎么可能如此狠心,说不管就不管.......
钱木木勾唇。
意味深长的一笑。
看了眼离去的胖子,径直走进巷子里。
敲门声响。
半晌之后。
门开了。
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钱家大儿媳头戴朱钗,耳畔坠着金耳环,手上戴有玉镯,身上穿着较好的锦服,可谓是穿金戴银,就宛如一个劣质低配版富家夫人。
见到钱木木上门,她强扯一抹笑。
“小姑子,你来得还挺早。”
说罢,钱家大儿媳又扭着脖子冲里喊:“婆婆,小姑子上门来了!”
正坐屋里头吃着早点的钱老太太,闻言猛地呛了下,不耐烦的瘪嘴,扔下手头的筷子。
“大早上的,真是晦气。”
嘴里小声嘀咕了下,在脚迈过门槛时,钱老太太脸上又立马扬起亲切的笑容,上前两步拉住钱木木的手腕,想将人拉进院子里。
钱木木皱眉。
将那只手给甩开。
忽然被甩开,钱老太婆愣了下,欲要呵斥这死丫头,但又想到银子还没拿到手.......
她扯着嘴角笑,“木丫头,你说你来这儿也不提前说一声。要先说一声,我也好给你准备点吃的啊。”
“你突然来,家里连杯热茶都没有,你可千万别往心里边去,娘一向都是不讲那些虚礼的.......”
钱老太太敷衍的寒暄两句,随即话锋一转:
“这次赢了多少银子啊?你这来的正好,今儿赶集呢!你把银子都给我之后,我再去给我那几个乖外孙置办几套新衣裳,秋冬也置办两套,免得冬天来了,给他们冷着.......”
钱木木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却笑不达眼底。
“我记得这话你说过好几回,可我这两天回去过一趟,他们穿得都是补丁衣......请问这,你该怎么解释?”
她倒要看看,这老妖婆能编出什么借口来。
钱老太太眼轱辘一转,谎话张口就来:
“你这成天在赌桩都不晓得,那几个孩子要下地干活儿的嘛!”
“干活这一扯一磨的,衣服自然而然就坏的快了.......这不也说明你钱给的少了嘛,你要是多给点,你娘我也能给那几个孩子多买几套了。”
钱木木嘴一斜。
无声嗤笑。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