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酒好像没有完结似的,周一和段天逸的兴致越来越好,红衣服和黄衣服的女人少说也有一斤半的白酒量,我都已经醉眼迷离了,她俩还能谈笑风生,说着女人之间的隐私话题。女人说起奔放的话题来,简直就收不住,说着说着就有了虎狼之词,以及夸张的动作。
我发现旁边的黑衣女子脸色通红,她滴酒未沾,这是听见那两人的谈话被羞红的,她有一种想逃离现场的感觉。
她看向外面的天色,这时天早已经黑透,这个小酒馆有些偏僻,外面没有路灯,只有店铺上面挑起的一盏灯笼,在暗淡的夜色中显得有些诡异,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也是喝醉的人,大声吆喝着,唱着没有调子的歌。
“你想回去了吗?我可以送你。”我低声说。
她点点头,又看了看段天逸。此时他酒意正酣,哪儿顾得上看她的眼色。
她看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有些委屈,瞪了段天逸一眼,直接站起来走了过去。
她俯身在段天逸耳边说了几句话,又看了我一眼,段天逸也看着我,那眼神盯着我好几秒,不知道在看什么。
我接住他的目光,不躲不闪,非常坚定,我又没做亏心事,你用老虎眼看着我又怎样?
紧接着他缓缓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姑娘的手背。
黑衣姑娘对我招招手,他径直往门口走去,我也跟着出去。
我们出了门,外面黑咕隆咚的。这里是小镇的郊区,那黑衣姑娘说她住在镇上的一个大旅馆里,客客气气地对我说,能不能把她送过去?
“当然可以。”我说,“我来得比你们早一些,对这里挺熟的。”
现在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跑小三轮和摩托车的早就已经收工,于是我们只能走着回去,看起来只隔着一条河,其实步行的话也要半个小时。
一阵风吹来,她紧了紧衣领,打了一个寒战,又打了一个喷嚏。他们几个应该不知道这边的天气,所以都穿得挺单薄的,不像我们裹得跟粽子似的。
我喝了酒,身体本来就发热,于是我毫不犹豫地脱下我的长外套递给她,这不是讨好或者其他什么意思,作为男人,这个时候都会这样做。
她也没有客气,直接穿上了,自嘲说,实在是太冷了。问我:“那你冷不冷?”
“热酒暖身,我还冒汗呢。我叫顾平生,你呢?”
路途这么长,总要有些话题吧。
“我叫段天骄。听名字就听出来了吧,我是他的妹妹。”
果不其然,这两人有血缘关系。
我心里冒出来了一个想法,喝酒我喝不过段天逸,周一又让我先按兵不动,那我就用迂回战术,从段天骄这里找突破口。
看得出来,段天逸对这个妹妹又爱又怕,一个彪形大汉的心里总有柔软的部分。俗话说当姐姐的都是打弟弟的,当哥哥的都是疼妹妹的,好像全天下都是这样。
“你哥哥酒量真好,要不是你要回去,我趁此机会出来,一会儿我都要在桌子下面了。”我说。
“他现在的酒量已经锐减了。以前可是用大碗喝酒,大锅吃肉。在我的印象中,他从来没有醉过。但喝酒伤身这么多年下来,他的身体还是有一些隐患,所以他每次喝酒我都要出来监督。”
我笑了:“那你今天也没监督住啊。”
段天骄也笑着说:“怎么会没有呢?我在场,他只能用小杯子喝酒。换了容器,酒量就可以减一半。”
“我只能羡慕和仰望了。”我说,“段小姐到这里来,是旅游观光吗?”
“旅游观光也不是这个季节呀,我是医科大学的实习生,听我哥哥说他这一次的工作跟医学有关,所以我就跟着一路过来了,一来增长见识,互相交流,二来,就是当戒酒监督员。”
“段小姐是学中医的吗?”
她发出一串笑声:“这件事情来了之后我才知道是一个乌龙事件,我学的是西医临床医学,我想既然来了,那么也学一学中医,过了好几天我才发现,他们要干的工作跟中医也是没有一点关系的。”
“是这样吗?你就当过来旅游一趟了。反正要开学了,玩一玩也不错。”
“那倒也是,不过我觉得挺好笑的,他们的工作哪里跟医学有关,我看了这么久都没看明白。这里都是养蛊的人,养蛊人神秘而孤独,蛊术高深莫测,岂是外人能窥视的?”
我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反对的意思,反对他哥哥,那就是支持我们这边,我心里一动。
“段小姐对蛊术了解很深啊!”
“我大学有两个校友,学中医的,他们家族往上三代就是蛊师,还是很厉害的蛊师。原本这是一个秘密,但是他们中其中一个跟另一位男生同时喜欢上了校花,于是就展开激烈的竞争。那个男生就用了蛊术,让另一个男生得了怪病的同时,也给校花下了蛊,竟然爱上了他。”
“白天鹅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