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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蜿蜒的蛇形物越来越多,好像要将大地的表面都铺满,而地面上的树木和藤条,就跟长了双脚似的,自由交换位置,穿插移动,如果一直盯着看的话,一定会眼花缭乱。
“她越是表现出复杂缭乱,其内里越是空虚。”我说道,“这都是她的花把式,为了扰乱我们的计划。”
古川说:“这也叫虚晃一枪。我们要是接招的话,就启动了一个恶性循环,就像我们在鲜花谷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破解。所以我的意思是,进去!”
我也说道:“我同意你的意见。她受伤后要养伤,所以就故意拖延时间。他们刚才说过,她只需要一个晚上就把伤养好,现在是半夜了,不能让她完全恢复。”
我们决定向山洞进发。当我们对外面这些花里胡哨让人眼花缭乱的东西不在意的时候,它们竟然也偃旗息鼓了。看来我们的推断是对的,只要我们接了招,那这种东西就植入我们的意念中,我们将会同它们展开毫无休止的战斗。
打个比方,说我们只要跟它们展开斗争,就一门心思想将它灭掉,那么这个想法就一直存在于我们的意念里,不管我们能否打败它们,那么都会消耗我们的元气,给金花拖延时间让她痊愈。
我们来到一个黑乎乎的洞穴门口。这里很湿润,洞口上方是一座小山,水从山上流下来,沿着洞口滴滴嗒嗒往下滴落,在这样的夜里,这个温度之下,水应该会结冰的,但这里的水并没有结成冰,反而还有些活跃。
我们进入洞里,与外面热闹的场景相比,这个洞显得有些孤冷。用手上的木棍拨弄了一下石壁,石壁很普通,就是坚硬的石头,上面流淌着水。
我们走了约莫二十多米,里面竟然毫无变化,就跟普通山洞差不多。古川说,金花没在这里?我们误判了?
我观察了一下这个山洞,我说道:“古川,你发现没有?这种山洞按理说会有蝙蝠倒悬,但是这里一个也没有,你不觉得不对劲?”
就在这时,古川也有了新的发现。
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股湖蓝色的水流。我第一次见到这种颜色的水流,它汇成一股,只有筷子那么粗细,顺着石壁往前面流淌。
石壁上没有沟壑,而是大多数切面都是垂直的。但是这一股湖蓝色的水,竟然一路向前,在流过垂直的石壁时,一滴都不会洒落下来!
我用木棍碰了碰这水,我以为它是一个整体,估计触碰到的感觉就和碰到坚硬的东西一样。
没想到敲击的那一下,它飞溅起来了水花。但是当我把棍子抽走的时候,它又形成了刚才都样子,继续流向前方。
我们不知道这水到底是什么,所以也很谨慎,不用手去触摸。它有着晶莹纯洁的色彩,没有味道,不会分流,不会掉落下来,它流经的那一条线,似乎是早就规划好了的,不会有偏差,也不会有意外。
我们继续顺着水流前行,到了一处突出的石钟乳,水流消失了。那一股水没入石钟乳中不见了。
我敲了敲石钟乳,发现它的内里是空的,水流进入了其中。我们觉得这一股水流是这个洞穴最显眼的特征,也是唯一一条有用的线索,我们决定继续追寻它前行的方向,看看它到底去了哪儿?到底用来做什么?
石钟乳足足有半间房屋那么大,我和古川绕行一周,发现最大的入口,仅仅只有碗口大。古川说,这么小的入口,金花进不去。
“你又忘了?她不是普通人。也可以说,她根本就不是人。如果是虫,蛇,螃蟹,蚕……你说能不能进去?”
古川一笑说大意了。我直接用鬼头刀将这个入口破开,让我们能进入。一进去后,果然里面是另一番天地!
首先,这里面雾气腾腾的,就像在蒸煮什么东西一样,白雾缭绕,一阵阵升起,但是这雾气没有温度,不是因为水发热而散发的水蒸气。
其次,这里面有一股特别的香味。这种香味我和古川都没有闻到过,我们觉得这根本不是大自然中的香味,而是人工合成的某种香料,至于到底是什么,我们不懂香料,自然不知道。
不过这雾气和香气都没有毒,反而给人一种身心愉悦的感觉,古川说,奇怪,怎么感觉胸口顺畅多了?
古川有旧伤,干他那一行的,谁身上没受过伤?新伤叠旧伤,旧伤成隐患,就算后期怎么康复,都是无法完全恢复的。
“我觉得我们已经找到金花养伤的地方了。”我说,“那股水就是所谓的药引子,流进来后浸泡了某种中药材,成了治愈伤口的良药。阿黑哥不是说了吗?金花的伤口有自愈功能,我想其玄妙就在这里了。”
“那我也试试。”古川说。我赶紧拦住他,个体不同,各有差异,于金花是良药,于古川来说,可能就是要命的鹤顶红。
在雾色中,我们发现一排石梯往下行,石梯上生长着一种绿色植物,它十分特别,整个植物就是一片长长的树叶,它只有一个单独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