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玄清子。”
当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站在我们面前,一本正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们以为他在开玩笑。
我说,小朋友,我们有急事找玄清子大师,麻烦你通传一声,哥哥给你吃糖。
兰豆很配合,从兜里掏出一把糖果,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那孩子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有着青春期孩子高挑清秀的样貌,脸上稚气未脱,看见五彩缤纷的糖果,他眼里放光,却没有伸手来抓,但我从那眼光里可以读出来,他喉咙里都伸出爪子来了。
“我就是玄清子。”他再一次说,“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回去了。”
兰豆本来是要逗他的,准备把糖果虚晃一枪然后收回来,看这孩子不像是开玩笑,她的手硬生生就在空中停留,看着孩子的眼睛:“玄……玄清子,道长,还是大师?该怎么称呼?”
“我不是道长,也不是大师。叫我玄清子。”他正儿八经地说,“肖老师已经告诉了我你们要来,请进。”
“那……这个,给你吧。”兰豆把糖果全都塞进了玄清子的手里,玄清子也不推辞,那可是让他眼睛放光的糖果啊!
他一股脑儿将糖果放进浅灰色的袍子里,他穿的这一身很轻便,布衣布鞋,不是僧袍道袍,也不是唐装,像是量身打造的改良版汉服,将少年的俏皮可爱和这个年龄该有的少年老成结合得相得益彰,这两种原本矛盾的风格,竟然毫无违和感,让少年的身上多了一份稳重和神秘,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进入玄清子的内室,这种风格又得以体现,房间里三面都是书架,正面的摆放着各种古籍,另外两面是琳琅满目的手办,国内外漫画相关的都有,这回轮到兰豆眼里放光里,几次都差点上手,但念在是别人家别人的心爱之物,只能罢休,但是那眼光却再也挪不动了。
青禾在我的怀里睡得很香甜,他很乖,就像知道我们要办大事,他就乖巧地不闹不哭。我们在这风格独特的地方坐下,玄清子坐在主人的位置上,替我们泡茶,泡的是上好的金骏眉,满室生香,让人忍不住垂涎。而他,却端起自己的杯子煞有介事地喝起来。
我在心里暗笑,到底是孩子啊,替客人奉送好茶,自己偷偷喝的是饮料,看那“汤色”,是可乐无疑。
喝完一杯茶,他对兰豆说:“你坐过来吧,我给你把脉。”
把脉?这难道不是中医问诊的步骤吗?
兰豆听话地坐过去,把手伸出来,玄清子并不是像中医那般的姿势,而是直接将除开拇指的四根手指放在她的手背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把脉的,不知道把的什么脉。
这个动作只是持续了几秒钟,玄清子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个时候,我们的心情也跟着紧张起来。
“她怎么了?”我轻声问。
玄清子没回答,站起身,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古铜色的方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把鱼身小刀,示意兰豆伸出手来。兰豆吓得花容失色,条件反射地将手躲到身后去。
玄清子眼睛一瞪,看着我,意思是你管管。我逗兰豆:“乖,我给你糖吃。”
兰豆笑起来,这算是我帮她化解了刚才都尴尬。她伸出手来的那一瞬间,玄清子的速度快到我们都没有看见,兰豆的右手食指已经被划破,玄清子手上多了一个小茶杯一样的器皿,接住了手指血。
兰豆惊讶不已,这要是想划破她的脖子或者那好看的脸,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刚才让她伸手出来,完全是为了给她“打预防针”。
玄清子用银针挑起一滴血,我们以为他是验毒,我们又错了。他将这一滴血放在鼻子边嗅了嗅,接着还用舌头舔了舔,这让我们目瞪口呆。
“你是第16个。”他说。
“什么?什么意思?”兰豆问,“我得了什么病?”
“你先别问,让我试试。”玄清子说,“因为你本身没有法术,所以你的这个情况要好一些,我想通过我的能量能不能冲散它。”
我脑子里轰地响了一声,青果果然让兰豆受到了伤害。只是兰豆还蒙在鼓里,她闪着一对大眼睛问道:“大师,你究竟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我到底怎么了?我脑子里有一个什么东西吗?”
“我再说一次,不要叫我大师,再叫我跟你急。”玄清子说,“我叫你先别说话,我先试一试。”
兰豆立刻就闭上了嘴,乖乖听话。玄清子让她伸出双掌,他说:“一会儿你会感觉到手心发热,紧接着就有两股电流一样的东西,通过你的手心冲向你全身的血脉,如果能够把那个东西冲散就最好了,如果不能冲散,你就是正儿八经的第16位患者。”
兰豆茫然地点点头,她嘴角撇了撇,眼看着就要哭出来了,玄清子说的这几句话,无疑是一个患者听见这样的说法:“我们等检查结果,如果是良性就好说,如果是恶性的话你就确诊了。”无疑是等来了一个死刑的宣判。
我心里的不安已经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