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我被他的一系列骚操作搞得莫名其妙。
“你当真是不记得这几个人了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和你开玩笑?”我没好气地说,“古川,我们要齐心协力走出去,可不要互相内耗,你刚才差点把我弄死了,你还笑!”
“你知道这是哪儿吗?”他继续盘问。
“鲜花谷,青禾的地盘。”
“麻柳湾在哪儿?”他问。
“我怎么知道?你怎么老是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古川收住了笑容,一本正经地握住我的手,郑重其事地说:“顾平生,恭喜你,终于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你已经将那一段记忆抹去了。”
“什么记忆?”我联想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古川那龙笛里飘出来的音律,进入我的身体,从我的意念中抽走了一段记忆?
怪不得我那么痛苦,就像走了一遭人间地狱,过了一回刀山火海,原来是从我的意念中夺走了一部分东西。
这一部分记忆里,一定有我这辈子非常珍贵的部分,不然我不会如此撕心裂肺。
但是这几个名字,我真是一点儿也没有印象了。听着就像是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事,云淡风轻。
古川说:“你曾经在麻柳湾教过书,在那里遇到过爱情和友情,留下深深的执念。不消除这一段执念,我们就没办法走出去。靠你自己去克服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就‘下了毒手’。”
“爱情?”我迷茫了,问他,“是怎样的爱情?一定刻骨铭心吧。我的爱人呢?你让我忘了她,以后……”
“你快别纠结了,你那也就是一段孽缘。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吧。相爱的人不管经历什么都会在一起的,你说是不是?大不了出去后重新修复感情,你说是不是?”
这话倒是不假。古川和我反复核对,确认我对麻柳湾已经忘得一干二净,他乐不可支,觉得这是他运用龙笛最好的一次。这也足以能看出龙笛的魔力,能进入人体意念,抽走人的记忆。
他说,既然能抽走记忆,那也能植入。不过这一个领域他才刚刚涉及,也就不急于求成了。
“我们开始行动吧。”古川说着,拿起了龙笛。
我默默点了点头,准备祭出鬼头刀。
鬼头刀属阴,龙笛属阳。此时古川吹奏的曲子,是要将渐渐黑暗的天色拉回到阳光普照的样子,所以,鬼头刀还不能放出来。放出来的话,增加了阴气,会影响龙笛的效果。
但鬼头刀要随时准备着,预防突然而来的危险。
随着笛声阵阵,地上开始冒起一阵阵黑色的雾气,缥缈地升起来,在空中游荡,似乎想要纠缠住树木和花朵,但架不住笛声的威力,全部都烟消云散。
伴随着这些动静,天色就像被吹开了似的,渐渐明朗。我隐约感觉到在这明亮的色调中,地盘在往外延伸。这样拓展下去,会给我们增加空间,拖延时间。
并且按照青禾跟这个空间的关系以及规律,空间延伸,天色明亮,他的法术就会锐减。
我觉得这是我听过最美妙的笛声了。跟之前洗掉我的记忆时的笛声不同,这一次的笛声如同天籁,就像银河系里的星光在往外倾泻,它们发出美妙的声音,整个宇宙都在回响……
古川被一层淡淡的紫色笼罩着,半闭着眼睛沉浸于吹奏,整个人和温润神秘的龙笛几乎融为一体。此时的他就像一尊温柔的雕塑,又像是一个入定的仙人,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浓浓的仙风。
这时候的他不能分神,龙笛不像是鬼头刀可以在任何时候防身,比如现在,古川进入状态,一般人是无法靠近他的,但是遇到法术高强的人,突破那淡紫色的保护圈还是比较容易,如果乘虚而入,古川没有还手之力。
我就成了他的保护神,我不能让外人来打扰他,也要维持整个空间的安定。
天色越来越亮,我正疑惑青禾怎么没出来,他能忍得住?就在这时,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不知道他们是从地上钻出来的,还是从天空掉下来的,一下子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他们都是本地人的打扮,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拿着镰刀,还有的直接拿着木棍,但也有一部分人赤手空拳什么也没有。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征,就是特别的勇猛。就像敢死队的队员一样,不顾一切地向前冲,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古川。
我永远不会想到,青禾会将周围的村民聚集起来对付我们,这些人没有法术,是无辜的村民,他们跟这些事没有任何关系,却成了青禾的替罪羊。
青禾是把人性看得透透的,他知道我们不会对这群村民怎么样,因为我们下不去手。如果我们对其中一人动了武,引起死伤,就会引起公愤,矛盾一下子就转移到了我们的身上。
他这一招转移矛盾的方法确实挺阴毒的。
他们是从四面八方冲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