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声叹息,听起来像是人的叹息声,但是仔细一听,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象出一幅画面,就是一个巨大的猛兽,嘴巴一张一合发出来的声音。
这三声叹息之后,躺在我背上的古川本来一动不动,却像突然得到了某种启示,或者像是开启了某一个按键一样,本来僵直的身体一瞬间变软,正好他的嘴巴就在我的耳边,他嘟嘟囔囔地回复了一连串的话语。
这些话语我一个字也听不清楚,就像是那石头上的符号一样,让人琢磨不透。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嘴里发出来的声音,就是石头上的那些符号的发音。
这是一种语言,但是我们却破译不了它,古川一定知道其中的意思,但是他却处于迷糊状态。
自然,就是我们人类看起来的迷糊状态,实际上他已经进入了另外一种境界。
他的这种境界,就是他这个人的意识状态已经不和我们人类在同一个平行空间。
而是通过一种介质,进入了棺材里面那一位的空间里。
他和棺材里的那一位可以沟通,自由交流。用的就是石头上的那些符号语言。
我心想,要是将古川唤醒回到人类,他会将之前发生的一切忘掉,或者记得迷迷糊糊,但却不能破译那些符号了。
所以说在他现在这个状态之下,我要寻找到我和他沟通需要的介质。
也就是说在我和他之间需要一个传话人。我像行走于阴阳两界的阴阳人一样,帮阴阳两界的人传话,完成心愿,交换东西。
这种介质上哪儿找?
我正在寻思着,黑米叫了我好几声,我才回过神来。
“你有没有听到,棺材里那位和你背上这位在说话?”她问。
我说我自然听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放下来问问清楚?或者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我反问黑米:“你觉得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
我给黑米解释,我们之间缺少一种介质,黑米不懂,我便说得更通俗一点,就是我们之间缺少一个翻译。
就像我们说的一口流利的中国话,而对面是一个连中文一个字都不认识的外国人,不管你做出何种努力,对面的外国人始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不是白费功夫吗?
而对面的外国人想要表达自己的诉求,我们这边也听不懂,仅仅靠一些简单的肢体语言是完全不能够沟通的。
“我们上哪儿去找这个翻译?”她问。
“我也不知道。”我说,“我们边走边看吧。先出去再说。”
黑米说我们在这里停一会儿,让他们之间交流,或许我们会从中看到破绽。
我却认为这样做一是太危险,二是会耗费古川的元气,伤害他的身体。
因为他作为一个人,与异界的东西交流,本身就会耗费身体的元气,如果再长时间下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黑米还是表示不理解。我给她说,就像行走阴阳两界的阴阳人一样,本身作为人,阳气十足,进入地府之后长时间处于阴气重的地方,身体的阳气就会被压制住,阴气侵体,时间一长就回不来了。
“人活着,就是阳气充体,正能量满满就不会被阴气侵蚀。你这种说法我不敢苟同。”黑米说,“我们认为,风水在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人的精气神儿存在的。”
“黑米小姐,书本上的知识确实有一定的作用,但是实用性却不大。我们老祖宗流传下来的方法,是有实践依据的。”
“我们执行任务,就这么撤退了?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地方,我们出去之后,这里要是被封闭起来了呢?”
“别忘了,我们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以人为本。现在古川这个样子,我必须把他带出去。”
“你为了你的朋友选择离开,那我可不可以为了我的朋友留在这里?”她问。
“当然可以。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必须一起行动。”
“兰豆都不见了,我们还算一个团队吗?那你为什么不先去找兰豆?这还是一个团队吗?”
这话一说出来,我确实有些回答不上来。这个时候的我们的确也存着各自的私心。我们还没有经历过共同战斗,同甘共苦的时候,人心都没有归拢到一处,出现四分五裂的场面,虽然很尴尬很失望,但也是正常的。
我静下心来和黑米商量,我先带古川出去,等他苏醒过来问明情况之后,马上进来和她会合。
“你不要走远了,也不要动这里的东西。然后就待在原地,看看兰豆会不会来。”我说。
“我不需要你说,我自己知道。你好好照顾你朋友吧。”黑米说这话是带着情绪的,我自然听得出来。
随着我慢慢走出这条通道,古川也就渐渐地不嘀咕了。他离那一口棺材越远,他们之间就渐渐失去了联系。
我出了洞口之后,将古川放在平坦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