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年轻人，我也年轻过，知道有些东西是摄人心魄，欲罢不能的。但是，万事有个度，还要有个底线。”
陈老爷子语重心长且意味深长地和我说话，那语气和神态，就像是把我当成了他的孙子陈胖子在教诲。
我知道狡辩是没用的，陈老爷子是江湖老手，光是感知气息，就能知道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我听着他的唠叨，又仔细回想了一些细节，我得出一个结论，青果不是鬼，但是她怎么让我身体亏空的？以前我们几乎也是如此亲密，从不间断，那时候的我生龙活虎，从没有体力不支一说。
而且，我现在的身体跟以前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我死而复生之后，被刀仙注入仙家元气，加上七芒星的神秘力量护体，又在修炼正宗的仙家法术，虽说是刚刚入门，却比普通人修炼几十年要扎实，不会轻易就因为男女之事而亏空。
“你是不是又去了什么地方，被某些有灵气的东西给惦记上了？”
我说我去过有这种可能性的地方，就只有龙头山。
“那问题可能就出在这里了。你身体里有纯正的仙家之气，还有上古神器为你加持，所以被某些精灵惦记上，和你亲热是假，想从你那里得到真元才是真的。”
“你说精灵？”我问。
“精灵，泛指除了属阴的鬼怪之外的灵体。不是人们常常理解的那种精灵。这种灵体，因为自身要修炼，所以不会杀生欠下命债，你没有性命之忧，但是都是同道中人，对方从你那里吸取走的东西，会让他更加强大，而你会成为一个空皮囊。”
青果也是这样的精灵吗？她的身体本来属阴，如果成为精灵一类的灵体，中途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要获取强大的力量，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难道她已经变了，不再是以前的青果了？
我掐断心中的怀疑，青果和我不是“露水鸳鸯”，我们有深厚的感情基础，彼此信任依赖，她不会对我下黑手的。
我告诉自己，安心等待她回来，她一定会给我一个解释。
陈老爷子还想说几句什么，我故意岔开话题，说要去为他做一碗长寿面，当我把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上来，他哈哈大笑，表示从来没有吃过在家里做的长寿面。
以前过生日都是极尽奢华和热闹，包一下大酒店，宴请宾客，吃的都是山珍海味，见的都是各方的高人以及达官贵人。
但是没有一个人是真正祝福他的，都是带着目的来的。有的为了从他那里打听到好墓穴的消息，有的想拜师学艺，还有的是想算计他的古董。
他们喝了很多酒，但没有一杯酒是真心实意的。
说到这里，他向我举起了酒杯。
“葡萄美酒夜光杯，高山流水遇知音。”他硬生生地将这两句诗句合在一起，竟然毫无违和感。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几杯酒下肚，话也就多了起来。
“顾平生，你说实话，你以前是不是恨我？这话不对，应该是—你是不是一直恨我？”
他毕竟年龄大了，喝下酒之后很快就上了头，脸红红的，说话有些大舌头。
我也有些微醺状态，但相对他来说清醒多了。我实话实说，我并不恨他，一开始因为他说我的身世，以及陈胖子帮了我不少，我对他们存着感激之情。
他赠送我八卦镜，陈胖子后面算计我，害了于幼幼，这一切，我对他们的态度发生了转变。
陈胖子出事之后，跟他们爷孙俩的关系算是告一段落。
只不过后来成为这样，我能跟他同坐在一起喝酒，也是我的意料之外。
“有一句话说得对，人与人之间如果没有利益关系，没有利害冲突，都会成为好朋友。”他说，“我们之间没有了鬼头刀，所以也成了好朋友，你说对不对？”
“移花之国瓦解了，鬼头刀也没有了作用。”我说，“我也没想到，拥有鬼头刀的我，竟然是用另外的办法解决这件事。用温柔的方式取代用武力解决，我觉得这就是练习法术的最高境界。”
“你也不能这么说，鬼头刀不是没有了作用。而是在移花这件事上，失去了作用。鬼头刀是上古神器，作用大着呢，只不过你还没有发现而已。但是你放心，以后我不会再和你争抢鬼头刀了。”
“因为你已经转行了。”我说，“现在你做信使了。”
“不管我做不做这一行，我都不会和你争鬼头刀。我跟你说实话，我这里的上古神器不比你少。是我没有鬼头刀，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现在我上年纪了，也不争强好胜了，缺就缺吧，人生哪儿会有圆满呢？”
他明明已经喝多了，却忍不住继续喝了几杯，我担心他会出问题，劝他不要再喝了。我俩吃着长寿面和花生米，竟然能喝这么多酒。
他不听我的话，非要再喝最后两杯，我从他的手上把酒壶抢过来，当我站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