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这里的石头移动了大半夜。要是它们动作快一点的话,可能早就把我带到了山的那一边。
中途我睁开几次眼睛,都被它们发现了,立即就停止了行动。我明白了,它们感知人类,最敏感之处就是人类的眼睛。
别看它们移动得慢吞吞的,但是当我再一次睁开眼睛,我发现我连自己的坐向都变了。
我站起身,发现这座山的石头围成了一个奇怪的形状。
这个形状像一个盆子,四周高,中间平且低。说它是盆子呢,又不是太规则,我估计这是一个其他形状,还没有完全做出来。
我不能等它做出来了,这明显就是一个阵法。我伸了个懒腰,站起了身。
东方已经开始露出鱼肚白了,天要亮了。我估摸着这些石头天亮后就不会移动,我决定四处去看看,看看程似锦来了没有?
我对这个老头充满了好奇,对他的身份质疑。他既然是冒名顶替的植物学家,那就一定居心叵测。
经过一夜的移动,石头山变了样,之前那高耸的石头峰没有了,整座山变得平坦了些,我往下走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之前怪石嶙峋,如刀尖一般的山峰也没有了。
一些石头坚挺着站立,一些石头倒下成了石梯——这样一来,上下山就容易多了。不像我跟周一他们上来的时候,还要借助工具才能勉强攀援。
石梯一直往下延伸,成了一条通往山下的路。这绝对不是为我搭建的下山之路,而是有人要上山。
我找了一处高地坐下,也没有隐蔽,我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要上来。
东边出现了一抹绚丽的朝霞,这是太阳升起前的美丽景色,我终于等到了上山的那个人。
老远,我就看得出来,此人步履蹒跚,走得有些艰难,虽然有石梯,但他还是要扶着旁边的东西。我往他的身后看,身后是空荡荡的空气。
他是程似锦?如果是的话,他还是比实际年龄要年轻些。
虽然我看不见他的面貌,但看他的身形以及走路的姿势,可以推断出他的大致年龄。
走着走着,他便开始爬了。这个爬行的姿势其实挺悲壮的。你想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从山底往山上爬,而他的周围是一片苍凉,甚至寸草不生。
这让我不知不觉就联想到,如果被移花入侵了地球,将来某一天,我们也会身处这个环境之中,我们无家可归,四处飘零,直到死,就是移花的肥料。
他终于爬到了半山腰,颤颤巍巍的站起身。双手举起来,就像托举某个东西,然后做了一个跪拜的动作。
这个动作让我很是惊讶。他在跪拜什么?
我跳下石头迎上去。如果他要干什么不好的事,我可以及时阻止。
可是让我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我的面前横着一道五米宽的石缝,往下看,黑油油的,好像没有底!这是什么时候裂开的?我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呢?
五米的距离,如果助跑加上撑杆的话,我还是有把握过去。但是这里连一棵像样的树都没有,上哪去找撑杆?
紧接着我发现,我站在一根凸起的石头上,这一根石柱的周围,再无其他。
我仅仅只有属于自己的立足之地!
我要是往前踏出一步,就是万丈悬崖。这是没有给我去路,也没有给我留后路。
我想了想,发生在我身边这接二连三的怪事都是这个老头出现之后发生的,说明他带着很高的法术。
如果他是冒牌的程似锦,算了,还是叫他程似锦吧。他一生潜心搞科研,植物专家不可能是一个法术高强的人。
他不是的程似锦的话,又会是谁呢?
是移花中的哪一位?
我明白了他的意图:很明显,我是被隔开了。但是他又不想置我于死地。
他要让我眼睁睁地看着一件大事的发生。
我试图在他上来之前,用法术将面前的那些石头拉过来。至少给我铺一条能通行的道。
但我随即发现所有的石头上都布满了法术,这些石头与石头之间是冰糖葫芦式的结构,是独立的个体,但是又是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
我打开手机,现在不管周一他们有没有开机,我都要把这件事发送出去。
手机却一点信号也没有!就连呼叫紧急电话的信号也没有。
这就跟麻柳湾一样,我进入了无人区,孤立无援。
那我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拿起手机准备将这里的一切录下来。
刚刚打开摄像机,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我不管怎么启动,都没有任何反应。
此时那个人还差几十步的距离就到了我的跟前。
他穿着一身灰白色的布衣,脑袋上戴着一顶奇怪的帽子。这顶帽子的形状,让我不由得想起刚才我看见的这个石头阵。
于是我仔细看了看眼前,刚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