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出决定之后,两人启动密码,我将从旁边的特殊通道进入玻璃房,我一开始还以为是直接打开呢。
周一提示我,看见外面的红灯亮起,我就要启动氧气,要在一分钟之内完成采摘的过程。超出一分钟,怕生出其他事端。
他重重地握了握我的肩膀。说道:“注意安全,活着出来。”
我郑重其事地点点头。反观李三,抱着手靠在墙壁上,他说:“你出来了,我今晚请你喝大酒。喝那种有意思的大酒,你懂不懂?”
我还是点点头,穿着这玩意儿防护服,身体受到极大的挤压,不方便说话。
我进入通道,看见外面的红灯亮起后,启动了氧气开关。也就在这一刻,我面前的玻璃门缓缓打开了,原来这玻璃房里面还有层层装置。
我进入的这一瞬间,立刻就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压抑感。我感觉到整个人都要被挤成一块压缩饼干了。
我得赶紧完成任务,不然的话我的肺都要被挤炸了。
在这种空间里,人体的行动也受到了影响。我来不及细看这棵移花树,只是惦记着它脑袋上的花蕾。
我踮着脚,拨开层层树叶,伸手去摘花蕾。
树叶的质地很厚实,跟其他树叶不同,我本想摘一片,但是任务里没有,那就不要去节外生枝。
就在我触手的那一刻,我全身感到一阵发麻,因为这不是触摸到植物的感觉,而是触摸到细嫩皮肤的感觉。
有弹性,有温度,像是年轻女性的皮肤!这种感觉让我心里一震,更让我惊讶的是,与此同时,那花蕾竟然蹭了蹭我!
就像是要与我握手似的,它在表达友好?
由于缺氧,我不能做长时间停留,于是握住花柄,使劲往下拽。
“哎呀……好疼。”
我的耳边竟然响起这种声音。这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于幼幼的声音。我对她的声音再熟悉不过了。
我脑子里顿时就炸了锅。这棵树,已经没有了于幼幼的影子,却还有她的声音存在。
我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往下拉扯。伴随着我的动作,那个声音变成了哭泣,哀求。
“别杀我……别杀我……”
我最见不得女人哭,一哭我便内心不安,更别说这是于幼幼的声音,手上的动作也就慢了。
透过玻璃房,我看见李三和周一使劲在向我招手,他们在示意我使劲,也在告诉我时间进入倒计时了。
我咬紧牙关,用了全身的劲,在这个玻璃房里竟然不好使劲,全身的劲也攒不到一处,氧气瓶发出了警告声,我还有最后几秒的时间撤退。
终于,我拽下来了一块东西,这个过程就像是从一个人身上活生生地扯下一块肉的感觉。
那个声音哭得撕心裂肺,感觉让它痛不欲生。
我赶紧撤退,耳朵里的哭声不断回响,我好像还听见那声音在叫我的名字,声音哀怨凄苦,我不敢回头看。
我想到了方红生问我要花蕾的事。
我的手暗暗用力,有一瞬间我想把花蕾分成两半。一半给李三他们,一半拿去给方红生。
方红生的手里有我的妈妈和妹妹,我用花蕾可以把她们换出来。方红生虽然手段不好,但说话算数,我相信他会兑现承诺。
但方红生把花蕾拿去做什么?
这是我不知道的。
方红生到底是什么身份,好与坏,白与黑,正与邪?不得而知。
我又想起刚才李三和周一的争吵,他们拼尽力量也想保护人类的周全。
花蕾要是落到坏人的手里……伤害的是整个社会。
罢了,罢了!
我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将花蕾放进试管,迅速塞上盖子密封,走了出去。在最后一秒,我到达了那个通道,我迫不及待的拉开面罩,使劲的呼吸了一口气,胸腔打开,肺部张开,总算缓过来了。
“好家伙!好样的!”周一就差上来拥抱我了。我慢慢的摊开手掌,这个过程其实很艰难的,我在战胜我自己。
但最终,我还是战胜了心中的那个“魔”。
手掌摊开,试管里面是一个小小的花蕾。我有点奇怪,刚才明明摘的是大的,怎么到了手上就成了一个小花骨朵儿了呢?
我想可能是我不小心,把大的旁边那个小的给薅下来了。不管是大是小,只要是花蕾就好。
“你刚才差点急死我了。要是缺两秒钟的氧气,你都会出问题。”周一说。
“我不着急,我看他胸有成竹。”李三很少夸人,他说,“我之前没有跟你施加压力,并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其实它真的是一件生死攸关的事。我是怕你紧张,万一退缩了。”
我笑了笑说,我也知道是一件生死攸关的事,但你们没有给我签生死合同,也没有说我死后到底要怎样对待我的家人,所以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