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笔灰，他患了肺炎，所以呼吸的时候带着呼噜呼噜的声音，就像病猫一样。
他每次说话之前，都要长长地吐一口气。我继续抢在他前面说：“方老师，我特别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和扶持。直到现在，你在我的心里依然是伟大的、慈祥的老师。你养着我，就算是为了杀我，也让我体会到了20多年的人生，我欠你很多，都是用金钱不能估算的。”
“我本来也没有资格和你谈条件，但我还是想和你谈谈。在不伤害我母亲和妹妹的前提下，你要我偿命，我都答应。但前提必须是她俩安然无恙。”
我不想和他兵刃相向，如果以我的死来化解这一切，保我母亲和妹妹的平安，我觉得也值了。
“你没资格跟我谈条件。”方红生的声音一点没变，明明说着最狠的话，声音里却还透露着慈祥，“顾平生，别说你和你母亲还有妹妹，顾国强所有的后人，包括他自己，早就该死了！我当时就想杀了他！但是，我没有那样做！我想让他也尝尝，失去家人的那种痛苦！我要一下子解决了他，岂不是让他占了便宜？”
“当年的事，我爷爷确实做得过分了些！但也是时代造就的！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在他一个人身上！你自己难道没有责任吗？你既然喜欢三凤，跟她有了孩子，为什么不带她走，而是让她揣着孩子嫁给了她不喜欢的人？那个孩子不是我爷爷杀死的！是三凤的婆婆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