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他对我爷爷也是非常憎恨的。
“顾国强呢？”他问。
“他去世很多年了，那时候我父母才结婚。”
“他终究是没看到自己的孙辈。”他直言不讳地说，“做那么多缺德事，怎么还会有这么茁壮的后代？”
我窘迫地笑了笑。
“你晓得你爷爷做的那些造孽事了？他为了自己往上爬，舔特派员的屁股，不要脸啊。爬就爬，何必要伤人家无辜的年轻人？那个冯明，是一家人的独苗苗，他把人家的名声毁了，就等于毁了前程，人家还怎么活下去？”
“他真的死了？”
“那还有假？冯明是个美术生，画得一手漂亮的国画，还会写诗。这样的才子，怎么会忍受不白之冤？他无力反抗，只能以死明志。”
说到这里，老爷子情绪激动，一手握拳，不轻不重地落在桌子上：“意难平啊！这么多年，你若不提，我也不愿意去想，你这突然提起，我这心里就不好过。冯明的死，引来一连串的事故，他的父母受不了打击，双双服毒自杀，一个家彻底就没有了，这是灭顶之灾！人家都咒骂顾国强，断子绝孙！”
我惊得说不出话来，内心翻涌，对于老爷子的恨和痛骂，我没有生气，对我爷爷的行为感到痛恨和可耻。
老爷子看我的眼神里，充斥着责怪和不屑，他看我，就像在看我爷爷顾国强。为了不让他太激动引发意外，我赶紧告辞，走出很远，还听见他“啐”一口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