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个泼妇,但是一进房门就小心翼翼地,示意我们也要小声点,不要吵醒了女儿,但她一走进卧室就回到了现实,看见床上躺着的那个静悄悄的女儿,又免不了大哭一场。
我示意陈胖子,认真检查。我给他使了眼色,我知道他会明白我的意思。
一戴上听诊器,陈胖子确实就专业多了。桂桂妈妈的
眼睛一直盯着他,她抱有希望,我实在不忍心。
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桂桂妈妈的眼泪唰地一下又来了。
“大姐,你不要伤心。让我看看孩子身上的伤口好吗?我们给你一个交代,也给孩子一个交代。”
她同意了。
陈胖子依旧是认真地检查,这一次我从他的眼睛里发现了一丝光亮,他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他慢慢摘下听诊器,说:“孩子不是被人害死的,她是被某种毒虫咬伤了,晚上引发了高烧、过敏性休克,以及快速的器官衰竭导致的,孩子没有痛苦,她在睡梦中就走了……”
众人大惊,什么毒虫这么毒,能把一个孩子咬死。
陈胖子问,这个地方有没有蜱虫和隐翅虫?
黄大坤说蜱虫当然有,牲畜身上多的是,至于隐翅虫,他们不认识。
“长得像蚂蚁,但又不是蚂蚁。”陈胖子说。
一听说孩子是被虫咬死的,桂桂妈妈再也哭不出眼泪了。她的悲伤已经到了极致。
我们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短暂的安慰也是没用的,我轻轻地把那个文具盒放在桂桂的枕头边,悄然退出去。
回到邵医生的家,一进门,陈胖子就忍不住了。
“顾平生,你还不让我来?我再不来,这里就要出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