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夫请过来。”
“陈大夫?”他打量了谢芜一眼,“姐姐,你怎么了?生病了?”
“不是我,”谢芜将布帘掀开,一股血腥气从房中冲出,瑾玉瞧见了床上躺着的男人,惊讶片刻后冷静下来,“姐姐你别急,我马上就去。”
谢芜又拉住他,“悄悄的。”
瑾玉小脸上尽是如临大敌的郑重,“姐姐放心,我会办妥的!”
谢芜点了点头。
在谢芜心里,瑾玉虽然年纪小,但从小和自己相依为命,吃过太多的苦,心智早就不输她,办事稳妥,谢芜很放心。
半个时辰后,谢瑾玉拖着一不修边幅的男子从外赶来。
陈大夫并非胡子花白的老大夫,还很年轻,早年来到这谢家村不收银两给人看病,村子里的人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找他,可后来渐渐的传了些流言来,说陈大夫之所以来谢家村,是因为他从前医死过人,这才背井离乡来到这。
这流言三人成虎,说的有鼻子有眼,陈大夫不多加解释,久而久之这十里八乡的人也都信了这流言,不再找这陈大夫看病。
“别急别急,不急这一时半会,你放心,这人啊只要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救回来。”陈大夫喘着粗气。
瑾玉撇嘴,大言不惭。
“陈大夫……”谢芜上前来,却被陈大夫一把握住了手腕诊脉。
谢芜不动声色挣脱手来,“陈大夫,不是我。”
她将陈大夫引至屋内,指着床上昏迷不醒的男人,说:“是他。”
来到屋内,见床上躺着个外乡人,陈大夫也没怎么惊讶,顺其自然掀开被子解开男人的衣裳,又解开缠裹着的麻布看了眼伤口,握上手腕把脉,眼底是少有的沉重。
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陈大夫这才拿出自己随身带着纸笔,在那纸上写了个药方递给瑾玉,“认字吗?”
瑾玉点头,“认字,小时候我哥教过我!”
“那就行,你照着单子上面的药方去我药舍抓药,”陈大夫叮嘱,“要快。”
瑾玉掀开帘布就走。
谢芜看着陈大夫从箱子中拿出银针,娴熟往那男人身上扎,她就在一侧打下手,送送帕子擦擦汗。
半个时辰后瑾玉回来了,陈大夫也顺利收针,没问这人是谁,只叮嘱了谢芜:“伤势严重,最致命的是胸口那一道,看上去像是剑伤,应该有几日了,再不处理恐怕就晚了,后脑也有伤,像是从高处掉下来磕的,这些我都处理好了。晚上估计还得发热,瑾玉拿回来的药你分三次煎了,每隔三个时辰让他服下,明天你再让瑾玉去我那,我再给你拿些药来。”
“谢谢您陈大夫,我记住了。”谢芜转身,从自己的背篓里取出三株自己从山上挖的人参,“陈大夫,您也知道我这没有银钱,这几株人参年份虽不长但也值些钱。”
陈大夫只看了一眼,新奇道:“这可是好东西,三株太多了,一株绰绰有余,这两株你拿到药房里去卖,定能卖个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谢芜怔楞了片刻。
不是她没见过一两银子,而是没想到这两株人参竟能卖出一两银子的价格,毕竟一两银子买的粮食,足够她与瑾玉两人吃整整一年了。
“陈大夫,那您帮我看看,这棵灵芝,值多少银子?”
谢芜将在山上采到的灵芝拿出来给陈大夫估价。
陈大夫小心将灵芝放在手上端详,片刻之后笑道:“好东西,起码得值个二十两银子。”也没问谢芜这灵芝哪来的,只是让她去城里药铺当卖时长点心眼,别被药铺的伙计给忽悠了。
谢芜面上更惊,要知道,这二十两银子可是大伯要一整年才能赚来的银钱。
说完,陈大夫取了一株人参便走了。
谢芜去灶屋煎药,瑾玉在屋子里看了那男人几眼,又风风火火到他姐这问:“姐,那男人是谁啊?”
“我今天去山上挖野菜草药时候捡到的。”
“捡的?”瑾玉很是纠结,压低了声音,“姐,你听陈大夫说了吗?他说那是剑伤。”
谢芜笑了笑,“别担心,这两天他只不过在这养养伤,等他醒了之后自然会走。”
那样有着雄才伟略的人,是不会盘踞在他们这个穷乡僻壤的。
啪——
破碎的声音从东屋那房间里头传了出来。
谢芜起身,叮嘱瑾玉在这看着药,自己忙往东屋去了。
掀开帘子,便瞧见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男人此刻醒了,正赤脚站在地上,脚边是水壶的碎片,脸色苍白,戒备环顾四周。
只那双凌厉双眸,如今,如清泉般明净澄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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