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尸体就像一座小山一般，有不少身体鼓胀，鱼尸内部积攒了气体，撑得腐肉的皮肉只余下薄薄一层，随时会炸裂开来。
中型船只在这些巨鱼的面前就像是壮汉面前的小孩，显得渺小异常。
他们只能机敏地注意水面上的情况，随时躲闪，免得一头撞上鱼尸。
现在他们靠着几头老黄牛带动船体前进，若是卡在鱼尸体中，恐怕无法后退腾挪。
“是。”
夜一应了一声，站在甲板上，随时注意周边的动静。
“不是我说，我就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这边的鱼这么大。”
王铁牛心中一肚子疑惑，硬是等着药潇离开才问出口，免得又被药潇调侃阴阳。
眼前的一幕对阿巴斯来说甚是新奇。
他只知道自己的国家经历了许多灾难，没想到大元也不太平。
光是看着小山一般的尸体，他就能想象的到这些鱼活着的时候杀伤力有多大。
听见有人将自己的疑惑问出口，阿巴斯也看向顾南枝。
谁承想下一句话王铁牛就是：“如果这些鱼能吃该多好，这么大一条，我一年也吃不完。”
“吃吃吃，就知道吃。”
一直沉默的巴肯用金国话骂了一句。
“王爷，您手
下说什么呢？”
王铁牛听不懂金国话，疑惑问了一句。
阿巴斯脸上始终带着得体的笑意，仿佛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心情不好。
“他也好奇是什么原因让鱼长得这么大？为什么单单只有鱼能长大？一路走来似乎没见其他动物体型变得非同寻常。”
叶谨言瞥了阿巴斯一眼，他脸上也带上纯白的面罩，遮挡头顶上能晒死人的日头。
船进入水域之后越来越难捱，之前在路上的时候，午时左右还能找一件房子或者地窖避暑，现在四面八方都是宽阔的水域，就连阴凉地方都没有。
太阳炙烤的水面快要沸腾，周围的空气又潮又热。
叶谨言面罩下的唇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一句金国话能翻译出这么长的意思。”
几人已经退到船舱的走廊中，两边船舱的窗子打开，船体前进的时候能带起微微的风，眼光还照射不到走廊。
阿巴斯丝毫没有忐忑，张嘴胡说，“金国话比较简洁。”
“真是简洁过头了。”
顾南枝摆弄着千里镜，向水面望去，忽然她好像看见了什么东西，不确定的擦擦千里镜的镜片，随后高声。
“关窗户！关门，所有人退到船舱中！”
合作
默契的人就这点好，虽然不知道顾南枝看见了什么，他们没有问出口，直接行动。
几个暗卫一道暗影一般冲到窗口位置，立刻关上了窗子。
就连船舱的大门也被关上，整个船舱内的空气不流通，更加热，仿佛置身蒸笼。
周围一片黑暗，叶谨言这才低声。
“陛下，您看见什么了？”
顾南枝抿唇吐出两个字，“毒雾。”
在千里镜中，刚才顾南枝看见一团雾气在空中漂浮，看的不真切。
随着阳光越来越炙热，周围的空气都开始扭曲，那团淡淡的雾气越发浓郁，最后成了奶白色。并且向周围蔓延。
雾气蔓延的速度很快，能见度越来越低。
黑暗中阿巴斯伸出拇指，赞扬：“陛下您还真是金口玉言。”
一路上都没有遇见这种怪异的雾气，只要顾南枝一提起，不过一日的光景，他们就遇见了有怪物隐藏在其中的雾气。
“怕什么，咱们有大杀器。”
药潇得意开口。
顾南枝眼睛已经能适应黑暗，她看向抱着冰盆不说话的卯赤。
“你还能控制那些雾气吗？”
控制雾气四个字似乎唤醒了卯赤被顾南枝用完就扔的回忆，他抿抿唇。
“我试试。”
他站在窗子旁边，船体的窗子并不是严丝合缝的，有丝丝袅袅的雾气顺着窗子蔓延进来。
卯赤的手抵在窗子上，闭上眼感受着雾气中的蛊虫。
冷汗顺着额头流下，他死死咬牙。
还是顾南枝第一个发现他状况不对，在卯赤已改一软要跌倒在地的前一刻，顾南枝向前冲去。
不过一个人的速度比顾南枝还要快，叶谨言不愿意顾南枝和卯赤接触，便只能自己上前。
他的动作粗鲁多了，一只手提着卯赤的衣领，直接将人向后拖，拖到走廊中，尽量远离从窗户缝透进来的雾气。
顾南枝扫了一眼窗户缝，手指粗细的缝隙正巧能窥见周围的场景。
围绕在大船周围的雾气并没有散开，只是肉眼可见的少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浓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