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大锅扣在许金铭的头顶,他不卑不亢。
“是不是看过便知道。”
“如果本殿下不让你看呢?”
顾南枝的反常让许金铭多看了一眼,心中更确定昨天夜里的那道身影就是顾南枝派过去刺杀景帝的人手。
“这是陛下的意思。”
顾南枝危险地眯起眼睛,“成啊,若是查不出什么,许大人可是要跪在本殿下的面前道歉。”
许金铭摆手,几个锦衣卫上前,一把撕扯开将离身上的衣服。
看清面前带着恶鬼面具的暗卫时候,许金铭倒吸了一口冷气。
将离的身上鞭痕交错,行刑的人显然带了怨气,鞭鞭用力,几乎深可见骨,那片皮肉鲜血淋漓,好几处都皮肉外翻。
后背、前胸、手臂,根本瞧不见一块完好的皮肤,更不要说从这么多的伤痕里面找到昨夜的刀伤了。
他脸色骤然变得因阴沉下来。
“殿下,这位暗卫身上怎么这么多的伤口。”
顾南枝把玩着自己的长鞭,锋利带着倒刺的长鞭抵住了将离的下巴。
将离顺着力道抬起头来,恶鬼面具并未摘下。
他赤,裸的精壮的胸膛,腹肌胸肌上全是鞭痕,伤口顺着他形状完美的肌肉滚落,隐如了黑色的长裤之下,带着一股子血腥的性
感。
“当然是这个奴才没伺候好本殿下,本殿下给予他一点小小的惩罚了。”
小小的惩罚?
众人看着将离身上的伤口身上都跟着一疼,宫中的惩戒恐怕都没有顾南枝的严厉,若是普通的宫人,经过这么一遭,恐怕都已经废了。
“是吗?”
许金铭扬起声音,明显不相信。
顾南枝轻笑了一声,用鞭子手柄不轻不重地砸在恶鬼面具上,打的将离脸微微侧向一旁。
“听见没有?许大人不相信本殿下的话呢。”
“是,”将离声音沙哑,“奴没伺候好殿下,殿下惩罚奴是应该的。”
所有证据被抹去,许金铭脸色难看。
“拿下面具。”
将离没动,许金铭加重了声音。
“我说拿下面具!”
“抱歉大人,恕难从命,奴是殿下的奴才,只能听从殿下一个人的命令。”
顾南枝娇笑了一声,眼中都是被骄纵出来的疯狂。
“狗奴才,许大人可是只听从父皇的锦衣卫,你狗胆包天,违抗许大人可就是在违抗父皇,难不成你起了谋反的心思。”
将离的声音从面具下面传出来有几分模糊。
“奴不敢。”
骨节分明的手指摘下了恶鬼面具,露出来的脸不像是锦衣卫想的那般残暴可怖,倒是
和世家贵公子差不多,矜贵俊朗,只是脸色异常苍白。
将离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一只雾白的眼睛变成黑色。
他保持跪坐在地上的姿势,微微抬起头对上许金铭的眼睛。
“许大人,不知道这样可否让您满意。”
许金铭锐利的眼神扫过将离的脸,确认那张脸上没动任何手脚,和昨夜借着月光瞥了一眼的人没有一丝相同。
他咬牙。
“撤。”
“等等。”
瞧见一群锦衣卫就要离开,顾南枝的声音带上了几分冷意。
“我梧桐宫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许大人可是忘记,若在本殿下这找不到您想要的人,可要跪下和本殿下道歉的。”
“你!”
锦衣卫何曾受过这般委屈,见顾南枝侮辱他们的千户,当即有人皱眉出声。
许金铭伸手拦住了那个锦衣卫,下垂的眼看不出什么神色,他半跪在地上。
“是下官唐突,请殿下不要介怀。”
顾南枝轻哼一声,“本宫就不送许大人了。”
许金铭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带着锦衣卫缓步后退,直到退出了梧桐宫。
他身后的锦衣卫着急。
“千户大人,那暗卫定有什么秘密,为何我们捉拿凶手,他今日这么巧就被抽的血肉模糊?
”
“我自然知道。”
许金铭手摸着长刀,回忆起将离那张惨白的脸色,总觉得和一个人长得有几分相似。
“走。”
“千户!”
许金铭眼神威胁地看了一眼欲开口的几个人。
他身后的几个人立刻闭嘴,垂首跟在他的身后。
许金铭向梧桐宫看了一眼,此时太阳才升起,早上的晨光是漂亮的金色,落在赤红色宫墙上,房檐上,将冷血吃人的皇宫也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顾南枝扔掉手中的鞭子,鞭子落在水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