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聚在一起,高声议论着,丝毫看不出一月之前对太子感激模样。
“你们莫要随意妄议太子殿下,当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一个人好言相劝,其他人却不以为意,聚在一起讨论皇帝最近做的荒唐事。
景帝为颖贵妃修建黄金屋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整个大元,百姓民不聊生,一年到头那点收成全被收了上去不说,算下来还要欠朝廷三十三两银子。
家中壮年也被拉走去修建宫殿,满目疮痍的大元只有皇宫奢华无比。
混迹在人群中的几个人暗自记下了讨论声音最大的几个人,当天晚上难民队伍中就悄无声息地丢了几个人。
宫殿内,官员各个垂首站在殿内。
景帝脸色蜡黄,眼底垂下了两个青紫色的眼袋,整个人却飘飘忽忽,满脸的亢奋,他一只脚踩在龙椅上,剧烈咳嗽着。
张福拿着一方绣着龙的黄色帕子递过去,景帝捂住嘴,没几下就咳出了血。
“啊!血!陛下吐血了!”
看着龙帕上鲜红的颜色,张福惊呼出声。
“慌张什么!闭嘴!”
景帝想要阻止张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尖锐的嗓音已经传遍大殿的每一个角落。
左右两丞相快步上前
跪在地上。
“殿下龙体为重啊!”
下面紧跟着官员呼啦啦地跪了一地。
景帝脸色越发的阴沉,看着上百个脑袋垂在地上,景帝倒是觉得那些官员像是在逼宫,让他退位!
左丞相杜源生一脸忧虑,“殿下龙体抱恙,实在不适合处理这么繁重的公务,不如让太子殿下帮忙处理政务,帮殿下分忧。”
景帝平日里便敏感多疑,听闻杜源生所说,锐利的眼神扫过去。
“右丞相也是这般认为的?”
冷万山严肃一张脸对着景帝拱手,“殿下一共有两位皇子,皆能为殿下分忧,不如便让两位皇子一同协理政务。”
这番话说的公正无私,站在前面的顾长林和顾长峰也跟着跪下,一言不发。
顾长林沉默着跪着,心中存疑地扫了杜源生和冷万山一眼。
杜源生是他母家的势力,能当上左丞相的都是七窍玲珑心之人,今日的杜源生竟然直白地对景帝提出这种要求。
结果冷万山顺杆子向上爬。
依照雍王的身份地位,是没有权利接触政务的,右丞相利用了皇帝的猜忌,明面上是为了皇帝着想,实际上不动声色地将雍王塞了进来。
景帝微微点头,听不出什么情绪。
“可,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下朝朕的两位皇子便来勤政殿协助朕处理政务。”
一文一武两个皇子齐齐跪拜。
“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两人面上和谐,背地里相互较劲。
前往勤政殿的路上,顾长峰大次咧咧开口。
“皇兄越发有了父皇的风范,行事和大元的皇帝一般,皇弟可听说了,外面的人无一不赞扬皇兄救苦救难,有人还为皇兄供奉了金身,皇弟自愧不如啊。
顾长林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心中却将顾长峰骂了个狗血淋头。
两人就站在勤政殿门口,声音早就传到了景帝的耳中,以他敏感多疑的性格,肯定现在开始猜忌于他。
“你我二人虽贵为皇子,也是协助父皇管理国家的臣子,做事不能辱没了父皇的名声。”
顾长峰压低声音带着恶劣。
“也就是皇姐不在了,皇兄听过民间传闻吗?他们竟然说皇兄所拥有的一切都是长公主不要的,施舍给您的,啧啧啧,这话皇帝听了都觉得气愤,说的皇兄好像街边的乞儿一般。”
顾南枝像是压在顾长林心口上的一块石头,明明只是一个女人,却从小比他优秀,就连太傅都曾赞扬过,‘可惜安平公主
殿下是一介女子,不然大有作为’。
顾长林脸色变换几许,艰难压下面上的不悦,又是一派儒雅模样。
“太子之位不是谁的施舍,而是父皇决定给谁,父皇是普天之下的王,没有人能干涉父皇的决定。”
“进来吧。”
景帝的声音打破了两个人相互试探,相互挖坑。
两人走入勤政殿,便一眼就看见了景帝精气被掏空的模样,说一句话喘上三喘,每日要吃上五六丸长生丹。
“辛苦两位皇儿帮朕批阅奏折。”
“愿为父皇分忧。”
一派虚假的父慈子孝。
顾长峰坐在皇帝手下的桌子边上,上面罗列着奏折,最上面赫然就是儋州镇远将军陆泽的折子。
上面简短的表明了儋州边境没有金人来犯,风调雨顺,请景帝安康。
随后是秦川官员的,云岭官员的,都是奏明当地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