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虎目光贪婪的盯着那一辆辆空车,几乎是顾南枝一行人一进入楚城,他便迫不及待的下了城楼。
韩非跟在后面,脸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墨汁来。
“按照楚城规定,所有进入楚城的商队都要扣押下货物,查验没有违禁品了之后,方可放行。”
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如果不是后面的士兵冲上来一把掀开了遮住板车的毡布则更有说服力。
士兵看见板车一愣,随后高声。
“启禀大人,板车里面都是空的!”
陈虎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冲过去,一把掀开了一辆车上的毡布。
空的。
第二辆、第三辆、第四辆……
全部都是空的!
他不可置信的盯着板车,脸色骤然变得狰狞。
他快走了几步,死死掐住商队的头头——韩柯的脖子,将人摁在空板车上面。
“你XX妈戏耍老子?商队的货呢?”
韩柯低声咳嗽了好几声,想着自己马上就身份不凡,便懒得伪装,他嘲讽的勾起嘴角。
“大人想想这么多人每日吃什么,自然是将货吃空了。”
陈虎瞪大眼睛,“你方才怎么不说?”
“您方才也没问啊。”
顾南枝装作害怕的模样,嘤嘤嘤的躲在将离的身后。
趁着
卯赤被远远的搁在后面,顾南枝一只手握住了将离结实的手臂,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
旁人看着便以为顾南枝是被眼前阵仗吓到了,将离面色确是一凝。
顾南枝的手不老实的摸着他后背上的肌肉,偏偏背锅的韩柯和陈虎距离他们不远,眼看陈虎恼怒,抽刀就要杀了韩柯。
将离只能僵硬的身体,一个音节也不能发出来。
他背过手,在心中暗道了一声得罪了,伸手抓住顾南枝作乱的手。
偏偏那是金尊玉贵的公主,将离有不敢太过用力,生怕顾南枝察觉到疼痛。
顾南枝没有一点生死就在面前的危机感,手指轻轻划过将离的手腕,刺激的将离立刻送开她的手。
唰——
一声长刀出鞘的声音打断了顾南枝,她抬头看过去,只见陈虎恼羞成怒,“行啊,你们这些贱民竟然敢戏弄本官,本官这就叫你们有来无回!”
眼看着长刀就要落在韩柯的脖子上,韩家军也顾不得伪装,从板车下面噌地一声抽出长刀,和那些士兵对峙。
韩柯手臂微微用力,直接将陈虎掀翻,摁在板车上。
两人对峙着,长刀缓慢被韩柯压下去,在陈虎的脖颈上留下了一道血印。
“韩非!韩非!
你就这么看着那些贱民弑官不成?等吴太守禀明圣上,你们韩家百年清誉可就毁在你手里了。”
听见韩非的名字,韩柯一愣,下意识就开始寻找韩非的身影。
“来人。”
两个字冷冷的响起,随后周边就响起了铠甲相撞的声音。
从黑暗处涌过来了一队士兵,这些士兵瞧着就和陈虎的人不同,周身带着肃杀之气。
韩非心底叹了一口气,即便他不愿意再造杀孽,可韩家百年的清誉确实不能毁在他的手上。
“拿下。”
在士兵得令开始行动的时候,韩柯大喊,“爹,我是您的儿子啊。”
一个变故让所有人一愣,韩非像是没听听韩柯说的是什么一样,“你说什么?”
韩柯一把推开陈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前膝行了两步。
韩非身边的士兵立刻抽刀组织他靠近韩非,韩非丝毫不畏惧脖子上的长刀,一双死死盯着韩非。
“爹,是我啊,你走散的儿子,您难道不认识我了吗?”
韩非盯着韩柯,“你叫什么,今年几岁,从哪儿长大。”
事情已经超出了陈虎的预料,没想到一个伤了他的贱民竟然是韩飞走丢的儿子。
“回父亲的话,儿子叫韩柯,今年二十岁,从
吴州耒城长大。”
韩非眼睛死死盯着面前的韩柯,那目光如炬,似乎能看破韩柯的灵魂,似乎能看清他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冷汗顺着韩柯的额头流下,几乎将后背都浸湿。
他嘴唇蠕动,喉咙干涩的吐不出一个音节,他深吸了一口气,手压住不断颤抖的大腿,还没说出话,韩非微微点头,对着陈虎开口。
“虽还不能确定他是不是本将军的儿子,本将军也不能错过,这些人就暂时安置在城外空旷地方,让手下看管着。”
陈虎有些不甘心。
韩非加重了语气,“就算是陛下也是体谅本将军痛失唯一子嗣,平日没少派人寻找,陈大人如今是想让我唯一的儿子流落在外吗?”
陈虎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