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实在离奇，夜一的理智告诉他世界上没有神仙，可跟在顾南枝身边的每一天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可，可能是大哥错了。”
一群人兴奋的拿起武器装备自己，之前抱孩子的女人也抢到了一柄长刀。
她亲了亲抱着她大腿的孩子，“茵茵，娘再也不让你收到伤害了，从今天开始，娘也能保护你！”
几个时辰之前还虚弱的小女孩也拿起脚边一把匕首。
她坚定开口，“茵茵也保护娘亲！”
第二日，顾南枝带着百姓浩浩荡荡到了地下洞穴。
即便是白天，他们还要举着火把。
“唉呀妈呀，那是啥玩应！”
一个百姓余光骚到了一团碎肉，水面上还漂着白花花的东西。
众人顺着那个百姓手指的方向望过去。
他们的动静惊动了走在前面的顾南枝，她见百姓都围在水边，正向水面上指指点点不知道说着什么。
她抬腿想要过去，刚走出了几步，被将离伸出手拦住。
“主子莫要上前，那不是什么好东西。”
几乎是将离话音刚落，身后的百姓就爆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喊声，随后推搡着后退，尽量远远地离开水边。
“那是什么东西？”
顾南枝还是没忍住好奇，多问了一句
。
“是腐烂的巨鱼和衙役的尸体。”
仅仅一晚上那个，巨鱼和衙役的尸体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腐肉像肥油一样漂浮在水面上。
“那那团白色的东西呢？”
将离沉默着引着顾南枝上了最大，最豪华的一条船只，距离那些百姓足够远了之后，他才开口。
“是蛆虫。”
水面上漂浮的一层是一条条肥硕的白色蛆虫，它们一团一团的飘在水面上。
刚才百姓讨论的声音有些大，惊到了那些蛆虫。
白色的肥虫子弯曲身体，直接向四面八方弹射而去。
不少虫子落到了百姓身上，还带着肉腐烂之后的那股子腐臭的味道。
顾南枝默默闭上了嘴，催促。
“开船开船快开船！”
她收回自己的视线，尽量将目光从水面上扭曲纠缠在一起的蛆虫上移开。
数条船漂浮在水面上，缓缓驶出了楚山。
一望无际的水面上，一尾小小的船在远处一闪而过。
吴州草碾城衙门中。
临水小衙门装潢的异常豪华，在路有冻死骨的吴州，一座雕花小筑屹立在破败的街头上，同周边的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整个衙门安静异常，不少穿着仆从装扮的人来来往往。
只是那些小厮面容俊秀，说话也尖声
尖气，瞧着就和宫中的太监一般。
一只鸽子落在了衙门中，一个小厮见了上面的内容，立刻大惊失色。
“厂督不好了！厂督不好了！”
他踉跄着跑到屋中。
坐在太师椅上品茶听艺伎弹琴的男人立即睁开眼，满眼凶相地瞪着闯进来的小厮。
“吵什么！”
他抬腿一脚将小厮踹倒，动作利落，显然是有几分武功。
小厮撞在门板上，口中腥甜，吐出一口血来。
他也不敢言语，立刻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举起手中从鸽子腿上解下来的信件。
“厂督，楚山上的百姓造反了，杀了守山的士兵，抢了咱们的船跑了！”
“什么！一群废物！”
王恒大怒，“这么一点事都做不好，我还要你们有什么用！”
小厮被平白迁怒，也只能垂着头听着王恒的训斥。
他一把将桌子上的东西都砸落在地，发出咚咚咚的巨响。
过了半晌，他才从盛怒中恢复了理智。
王恒一把拎起小厮的衣领，“那群人是谁领的头，有多少人，向哪个方向去了！”
小厮哆哆嗦嗦，“回厂督的话，具体人数不清楚，只知道有十来条船，正……正向着吴州过来了。”
“快，快派出船只阻拦，若是让他们冲到
了吴州，你们的小命也别想要了！”
“是。”
他们快速派了十来条船，向楚山的方向前进。
一行人加快速度，都快要看见楚山的轮廓了，依旧没看见报信人口中的船队。
船只迷茫地在水面上打转，过了半晌，船队才离开了楚山，回吴州复命。
……
“主子，我们为何要舍近求远，后面大船上上万百姓，每天光口粮就不少吃。”
药潇现在级别上升，不用跟着百姓在船舱下盯着，也能上到甲板上放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