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夜二没心没肺，他还因为能联系到夜六整个人都喜滋滋的。
都已经走到了门口，忽然意识到将离还站在顾南枝的身侧。
“老大，你不走吗？”
他对着将离动了动嘴唇，无声地问道。
守在门口的夜一觉得自己操碎了心，一把拉着夜二的脖子把他拽了出去。
“还不去带着皇家军巡逻，操心旁的事做什么。”
赤城中的水位正在缓缓下降，一天两夜之后，到大腿根的水位已经退下去，地面上只聚了小小的水洼。
当暗卫过来禀告地下排水渠中的积水都排了出去，顾南枝当即站起身，“同我去排水渠中看看。”
将离上前搀扶顾南枝，“主子，下面脏乱，奴下去探查一番就好，您金尊玉贵，还是不要下去的好。”
“下去哪儿？”
药潇睡觉都竖起一双耳朵，听见外面有人说话，他立刻推开房门，好奇地问道。
顾南枝给了将离一个眼神，将离当即明白了什么意思。
他缓步向药潇靠近，“你怎么才起来，还要让主子等着你。”
药潇不好意思地向顾南枝笑了笑，“奴时刻惦记着主子，忧虑的夜里睡不着，这才起来的晚了。”
说着迈出腿，忽然后颈一疼，将离直接将人打晕。
任由他躺在湿
漉漉的地面上，将离面无表情对身后皇家军摆摆手。
顾南枝自然不会让药潇这个不确定因素跟着她去查看排水渠内的情况。
“找几个信得过的人随我一同前去，此事不得声张。”
顾南枝低声叮嘱。
他们甚至不是从林府正门出去的，夜一，夜二、夜七、夜八、将离，顾南枝六个人饶了一大圈从偏僻的后门绕到了排水渠前。
一块青石板掀开，下面又湿又臭，还时不时冲过去巴掌大的老鼠。
青石板做成的排水渠中都是大水才冲进去的碎布料和不明肉块，高温浸泡之下已经开始腐烂，撒发出阵阵的臭味儿。
“留个人看守，其余人随我下去探查一番。”
除了稳重的夜一守在外面之外，其他人都跳入了下水渠中。
顾南枝拿了帕子捂住口鼻，跟在夜八的身后也跳了下去。
青石板拼成的水渠狭窄，只能容纳成年人弯腰前行，走了估摸三四百米，前面的空间才稍微宽敞一点。
顾南枝直起身子，将离还要微微弯腰才能在其中穿行。
火把噼里啪啦的燃烧，只能照亮方寸之地。
夜八第二次来，对周围一切还算熟悉，他将手中的火把向排水通道一侧倾斜。
原本应该是一大块青石板的地方被人掏出一米左右
的正方形空间，里面摆了一张床。
如此狭窄的空间，甚至不能让人伸长手臂，站直身体。
暗卫没破坏通道两侧的栏杆，能看见一个人影背对着众人，面向墙壁盘腿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不知是死是活。
将离皱眉伸手敲了敲栏杆。
那人一动不动，众人向前凑了凑，夜八用力敲了敲栏杆。
咚咚咚的声音回荡在地下黑暗狭窄的通道中。
“嗬嗬嗬！”
忽然那个人猛地回过头来，径直向众人扑过来，动作快的下了所有人一跳。
咚地一声巨响，那个‘人’直直地撞到了栏杆上，发出不小的声音。
谁都没预料到他会忽然动作，顾南枝的心脏被吓得砰砰之跳，过了半晌才缓了过来。
将离微微皱眉，确认那个人没办法撞破栏杆跑出来伤害顾南枝，这才将火把向那人面前凑了凑。
那是一张被泡的肿胀发白的一张脸，猛地看一眼好像一张没有脸的怪物。
几乎看不清五官，只能勉强辨认出哪是鼻子，哪是眼睛。
脖子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划破，伤口外翻，皮肉泛白，有一只老鼠吱吱吱地顺着伤口破开皮肉，钻进他的腹腔之中。
他整个人身体肿胀，好像下一秒就会爆炸开来。
眼睛被厚重发涨的眼皮盖住，
只露出了黄豆大小的瞳孔。
那‘人’似乎畏惧光线，向黑暗的空间中缩了缩，又无法抵抗面前活人的诱惑，双手向外面抓挠。
将离提刀砍断了那人的双手，他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嗬嗬嗬地疯狂叫喊。
通道中其他的‘人’似乎被感染，‘嗬嗬嗬’的叫喊声不断。
顾南枝觉得有些恶心，胃中翻涌，艰难地缓了好一阵子，才忍住这股呕吐的感觉。
“向前看看。”
顾南枝声音干涩开口。
通道两侧都是一米左右的空间，每个小隔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