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儋州瘟疫四起,下官也是听闻一二,便决心关闭城门,不进不出,方能保城中百姓平安。”
县令态度卑微。
“若是梧桐衙的郭县令有您这番觉悟,想来梧桐衙定会更加繁华,”顾南枝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知林县令是否同郭县令交好,怎不提点他两句。”
“少爷您说笑了,他们那种大城镇的县令怎么可能看得起我这种小县令,前面就是下官为您安排的院子,委屈您了。”
这像是想要匆匆和顾南枝结束话题,他一路领着顾南枝到了院子中,又客套了几句。
“还不好酒好菜招待着我们少爷,真是榆木疙瘩一块。”
药潇狐假虎威地训斥了林县令一句。
念在能在顾南枝身上捞到油水的份儿上,林县令格外的好说话,就连小厮身份的药潇用如此语气同他说话,他都能保持微笑。
“您稍等片刻。”
县令为顾南枝准备了豪华大餐,外面那几百难民就拿杂粮粥糊弄着。
粥可以用清澈见底形容,而且数量不多,接近一千人的队伍就只有寥寥五六桶杂粮粥。
分发下去,一人不过两三口就能喝光。
难民也不挑,能有吃食就
不错了,纷纷狼吞虎咽。
张翠翠拨弄着杂粮粥,里面还有稻壳,咽下去都喇嗓子,她动了动鼻子,闻着一墙之隔的院内传出来的香气,不乐意到。
“那小少爷倒是会享受,留着咱们在这吃糠咽菜,你们也能忍,要是我我可忍不了。”
施粥的小厮的小厮不乐意了,将勺子甩在木桶中。
“你们这些贱民倒是会挑三拣四,爱喝不喝,不喝就滚!”
“哎你怎么骂人啊。”
张翠翠站起身来和小厮对骂,骂了两句却发觉没人站在她这边。
前面的人能喝上两三口薄粥,后面排队的还什么都没喝上,眼看着快要轮到自己了,前面的人还和发粥的人起了争执。
他们顿时有些着急,生怕那个小厮被张翠翠惹恼,一气之下真的不给他们发粥了。
有人高声,“你别说了,现今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你倒是吃到了,我们后面的一口还没喝到。”
张翠翠一个人说不过这么多的难民,她摆出一副我都是为你们好的样子。
“你们还真是贱皮子,人家吃香喝辣,你们就乐意喝这破粥不成?这世间应当人人平等,凭什么区别对待。”
“我呸,我们才
不懂什么人人平等,逃荒这么长时间我们都要渴死饿死了,你快让开。”
小厮阴阳了一句,“要饭还嫌咸淡,装什么装!”
张翠翠恼怒,转身就要和小厮掰扯掰扯,没注意到她距离粥桶太近了,一不小心打翻了粥桶。
救命的粥都洒在地上,众人一阵惊呼。
小厮将勺子甩在地上,“这可不是我不给你们分粥,是你们自己打翻了粥桶,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他对着身后一招手,“兄弟们,今天的工做完了,大家伙回去休息吧。”
队伍中白柔在为陆家一家子人排队,她一只手拿了四只碗,眼看就要排到自己了,闹出这种幺蛾子。
自从逃难之后,陆泽情绪不定,动不动就对她辱骂,再没了往日的温情。
若是让他知道了粥没打到,说不准迎接她的是什么。
顿时怒从心气,白柔大声怒骂。
“你叫嚣个什么劲儿啊,别以为我不知道,方才就是你鼓动大家去吃番茄的,如果不是你,也不至于死那么多人,现在还有脸在这大呼小叫。”
张翠翠嘴动了动,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不过也是想让自己活下去而已,她凭什么那么说她。
这么想
着,她挺起胸膛,“那是他们乐意的,也不是我把番茄塞到他们嘴里的,自己嘴馋还怪我!哪儿来的道理。”
“你这个不要脸的!”
两人扭打在一起,混在难民队伍中的陆泽眼神阴鸷地抬起头看着院墙。
他一开始就怀疑那个少爷是顾南枝,一直注意着她的动向,没想到看见那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然和身边的侍卫亲吻!
他早就应该怀疑,那个侍卫天天和顾南枝形影不离,定有奸情!
孩子是不是他的还不一定。
怒火差点将理智燃烧干净,他一定要和顾南枝对峙,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陆泽一定要顾南枝付出代价!
院墙内……
皇家军和暗卫巡逻的难民在院子中大快朵颐,屋中只有顾南枝和将离两个人。
顾南枝面对一桌子饭菜却没什么胃口,她空间中的好吃的多了,这些也就不足为奇。
她只是抿了一口用灵泉水泡的日铸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