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也一直没有人打扰我们,或许真的是太累了,都睡得很深沉,一觉醒来时,就听见外面已经乱做一团糟,人声嘈杂纷乱不说,连院子的大门也被敲得砰砰作响。
我有些奇怪,这村西头就我和肖瘦脊他们两户人家,平时落幕荒凉,根本没有其他人会来这里,而我那朊二叔因为是嫡传的长子,所以昨晚被表叔公那几个老头叫着去商量那第八具棺材的事了,估计也没回来。
在外面的人会是谁呢,而且听动静,可能还不止一个。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顿时,我心中开始泛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就赶紧揉了揉眼睛,问胖子他们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发现他依旧鼾声如雷,睡得比我还死,而黄皮仙则四仰八叉地躺在窝里,大张着嘴巴,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口水四溢,流得全身都是。
我对这两个家伙有些无语,立即上前去一一将他们踢醒。
“怎么了?”胖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着我,睡意朦胧地问道。
我皱着眉头道:“外面好像出事了!”
“什么?”
胖子一听,立即大惊失色,吓得从地上跳了起来。
我有些茫然不解,目光有些鄙夷地看着他,心说不就是出了一点事嘛,干嘛这样大惊小怪的,你贵为当代茅山的掌门,经历过的大风大浪还少吗?
不过突然想起昨晚胖子给我说的话,“三星黯淡失色,最近要出大事了!”,这令我当即脸色骤变,难道村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时,黄皮仙顶着个大肚腩,从狗窝里踉踉跄跄地直立起身子,懒洋洋地看了我们一眼,嫌弃道:“我说二位大哥,大早上的就在这里愁眉苦脸、忧国忧民的,不嫌累啊,就算这村里出了事,那也不关你们的事吧,你们这样不是把别人家的棺材抬到自己家里哭吗?”
说完,这家伙就身子一软,又倒进了狗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都什么时候了,你个狗东西还睡得着,赶快给胖爷起来!”胖子一边怒声谩骂,一边上去将它从狗窝里提出来,啪啪甩了它两巴掌。
这家伙被这么一打,也倒是清醒了很多,也不敢再睡,立即慌忙慌张地跑到我身旁,一副准备随时待命的样子。
随着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频繁,我们也不敢再停留,就匆匆抓起两件衣服穿上,开门冲了出去。
“砰砰……吴道长,出大事了!”
此刻,也不知道是谁正狠狠地敲着院子的大门,听语气,似乎极其惊慌。
胖子揉了揉自己沉重的眼皮,便带着困意去开门,怎料,门刚被打开,就看到肖瘦脊和几个村里的叔伯堵在了我家门前,焦头烂额地看着胖子。
“怎么了?”胖子脸色一下严肃庄重起来,一本正经地问。
“吴道长,出大事了,表叔公他们都死了!”
这话一出,我们立即都愕然失色,心说什么玩意儿,昨天他们几个不是还生龙活虎地在荒山野岭跑,大晚上的还在朊家祠堂里商量第八具棺材的事吗?现在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这又是闹哪一出?
“我二叔呢,他有没有事?”
又立即想起朊修山,昨晚他也和那几个老头待在一起,让我不由惶恐不安起来。
但肖瘦脊他们却随即摇了摇头,“这你倒放心,暂时没看到他的尸体。”
我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朊修山对我来说是一个如父亲一般的救命恩人,是我现在世上最亲近的人,要是他就这样无缘无故地死了,那我该怎么去面对?或许说不定会一辈子沉浸在悲痛中,永远也走不出来。
“他们的尸体呢?带我去看一看。”
胖子不愧是茅山的掌门,脸上虽然也很惊讶,不过却转瞬即逝,立即又恢复到昨日的从容淡定,颇有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肖瘦脊他们在前面带路,我、胖子、黄皮仙两人一妖在后面紧跟而上,清晨,旭日东升,天地间朝气蓬勃。
但因为昨晚才下过雨的缘故,所以路很不好走,到处都是烂泥,一脚下去,泥水四处飞溅,或许是死了人,而且还不止一个的缘故,大家心里都十分郁闷,所以我们也没人理会道路的问题,一个两个反而全都沉默不言,沿着蜿蜒的泥泞小路一路狂跑。
在绕过两个山头后,很快我们就到达了位于村南的灵坛底下,沿着七十二节台阶爬上去后,众人就到达了灵坛广场上,顿时,空气中开始迎面飘来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当我们到达祠堂大殿门口时,发现周围已经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一个两个尽都面如死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挤开人群,进入祠堂的一瞬间,我们瞬间张皇失措,因为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幅极其可怖的血腥画面。
只见表叔公四个老头此刻正呈一字排开地跪在地上,已经断了气,他们的头全部被扭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胸膛和肚子也被剖开,血淋淋的内脏全被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