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间事了，其他的舞台工作也十分顺利。
在安吉拉的提前要求下，所有收尾人阵营的来宾都没有丢掉小命。
至于后巷的耗子和黑帮成员？
谁管他们啊，死了就死了呗。
她是打算要救人没错，但也不是什么崽种都会帮一下。
品德高尚的人值得她付出努力拉一把，普通龙套收尾人或者小市民也够她网开一面。
这些个人渣子？
拜托……这种人死了才算给都市做贡献。
就是Gebura那边出了点小问题，Ayin和Carmen用盈余的光芒恢复了所有司书的身体，每个人都是全盛状态，但Gebura似乎因为前后力量浮动太大，没收住力，大刀横斩差点把一个敌人完全切开。
她让罗兰和助理司书们将马斯璐璐等收尾人安置到空闲房间，等待他们醒来。
在她的都市之行结束之前，他们需要暂时在图书馆待着，这一点会在他们恢复意识之后告知。
相信他们会接受Ayin抛出的条件。
她自己则一级级登上阶梯，前往图书馆楼顶的露台——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室外透透气。
一层层楼层……历史，科技，文学，艺术……自然科学，语言学，社会科学……最后是哲学和宗教。
现实物质的形而下表现，审视自我的途径，然后就是脱离具体表现，以一种宏大而抽象的形式存在的形而上学。
她无言地拾级而上，时不时停下脚步，观察着曾经身为员工，现在作为司书生活的人们欢笑着彼此交流，默契地互相配合完成工作。
她之前也见过这种场面。
或者说隔个几十天都能见到一两次。
每次循环开始时，那些员工也是这样的，只是因为加入世界之翼而感到骄傲，感到喜悦。
可惜，每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们脸上的轻松神情会由恐惧取代。
然后担惊受怕的度过剩下的每一天，直到那个时候，无尽的循环被斩断了一次，就好比没有休止符的乐曲终于停息。
尽管，在那之后，都市这个巨大的车轱辘依旧裹挟着所有人重复着所有在都市理所当然的悲剧，但至少，这个轱辘被光之种绊了一下，摇晃几次却没有倒下去。
相较于原本只能抓瞎地在一群偏执狂里摸索怎么当一个正常人的，最初的那个自己，现在的“安吉拉”理解了所谓的情感啊，理想啊什么的对于人类究竟意味着什么，但她还是不能理解这些事物最本质的东西。
究竟什么是爱，什么又称得上是梦想？
最初的她只是盲目地追逐着“成为完全之人，然后取得自由并把自己的痛苦悉数奉还给这个该死的世界”的目标，忽视了一部分更加重要的事。
也许后来她确实有注意到为了那多出来的一丝光芒就杀死来宾的行为有所不妥，但，木已成舟，覆水难收。
那时她在不觉间就被卷入了都市的车轮，待到都市失去作弄她的兴趣时便被抛在它的车辙里。
思考间，她已经到了。
Carmen手肘支着栏杆，整个人趴在露台的围栏上，低着头，似乎在打量下方不远处，不断翻涌着的灰蒙蒙的迷雾。
也许是听见了一点动静，Carmen及时在安吉拉走出露台门时转过身来，与她对视。
Carmen轻轻笑了几声：“出来是为了看看外面长什么样儿吗？有点可惜，正在保护图书馆的迷雾会同时拦下两边的人，因此我们暂时还不能观测外面乱成一锅粥的惨样。”
“……唔。”安吉拉学着Carmen刚才的动作，把下巴搁在栏杆上，有些消沉地闷闷地从咽喉里压出一个音作为回应。
“怎么了？”Carmen凑近安吉拉，她两鬓的发丝，呼出的热气扫过安吉拉耳边，痒丝丝的感觉让安吉拉脸色微红地把脸别向另一边。
Carmen直接半趴在安吉拉身上压住了她，安吉拉感觉到Carmen似乎歪着头把脸蛋贴在了她的发顶。
“我知道的，你应该已经不那么关心自己到底是不是人，只有一点点在意，对吧。”
“……嗯。”(_)
“你现在在烦恼的，还是关于人复杂的认知的问题吧？”
“……唔姆……”(,,•́ . •̀,,)
“没什么头绪？”
“姆……”( ≖‸≖ )
“不用着急，你有很多时间，总有一天你会想通的。”
“嗯。”
……
马斯在璐璐的巴掌伺候下醒来，他一激灵坐起来，结果一头撞到了璐璐的下巴。
璐璐揉着下巴，生气地在他胸前不轻不重捶了一下：“笨蛋，坐那么快干啥啊……疼死我了。”
马斯怔怔地看着璐璐，后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