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静谧的意味。
我浅浅的笑着,似乎不在意他现在的情绪如何?
只是看着手中的酒,一瓶一瓶的独饮着。
今天,确实是他们的忌日,我的同期,仅仅认识了一个月的同期。
他们不是死在我面前的,我过去的时候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其实现在细细想来,我已经记不清他们的模样了,恍惚之间,也就只记得那两个在操场上,围绕着我打打闹闹的两道身影。
或许只有当一个人死了,他所做的所有事情,对的错的委屈或是些什么,别的东西才会无限间的被放大,被人们歌颂吧。
似乎所有人都这样,又似乎这是一种某种冥冥之间早已约定之好的默契。
纵使是我也未能幸免,一些不好的事情已经随着时间的长河慢慢流逝,而如今,仍然历历在目的事情,也只有那么两三件了。
清凉的酒液入喉,头顶的灯散发着暖黄色的光,这里的房梁真是一个上吊的好去处啊。
我浅浅的笑着,只可惜没有在口袋里面找到用于上吊的麻绳,只触碰到了一个冰凉的盒子。
宿傩的手指…
我一瞬间从原本的情绪之中清醒过来,将手若无其事的收回,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喝着酒。
“太宰前辈,您阻止我的方式是杀了我吗?”
夏油杰沉默良久,终于吐出了接下来的第一句话,原本伪装的极好的神情在我的面前已经无所遁形。
在发现自己彻底被看透之后,也没有再继续装下去的打算,因此,夏油杰似乎在肆无忌惮的散发着自己的负面情绪,甚至说出了多有偏激的话语。
“啊,其实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方式哦。”
“不过嘛,对我而言,这不失为一种最容易的方式啦,如直接杀掉杰君,囚禁杰君,洗脑杰君,或者是让杰君对于杀人这两个字眼产生心理阴影,然后听见就发抖什么的…我都可以做到哦。”
我浅浅的笑着,一条一条的类比着我的想法,他的可操作空间其实很多很多,毕竟只要不让夏油杰叛逃就好了嘛。
实在不行就废了夏油杰啊,让他只能做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让他彻底留在高专里面,这些都是十分简单粗暴的方式,同时也是我能做到的方式。
“……前辈,您这样看起来十分像个恐怖分子。”
夏油杰听着我的想法,略微抹了一下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喝了一口酒,才继续回答道。
“是吗?大概吧——”
我拉长了尾音,有些惆怅的拨弄着已经空掉的酒瓶子,趴在桌子上歪着头,看着外面的天空。
“我还是不懂,太宰前辈。”
夏油杰仍然在沉默,随后默默吐出了这样一串字眼。
“杰君,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一定是意外哦。”
“太宰前辈,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被算计啦,你和悟,和天内理子,还有天元被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算计了。”
“而他的想法,是为了促使天元无法与天内理子同化,然后让天元跟全体人员同化啦。”
“到时候满大街都是咒灵了呢,杰君也会,哦,不,杰君到那时候不一定会活着呢。”
我以调笑的语气说着这番话,却激得坐在一旁的夏油杰汗毛直立。
“天元大人怎么可能会跟全人类同化?!”
“这个,就要用到杰君了哦,不如杰君猜一猜,天元现在更像人还是更像咒灵?”
“!太宰前辈,他究竟是什么?”
“不知道啦——”
我仍然浅浅的笑着,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状态,仍然喝着酒。
“太宰前辈。”
“杰君,现在还在考虑叛逃的事吗?”
“………”
夏油杰沉默了,盯着自己的手沉默了良久。
“至少,至少要等到处理完那些事情之后吧,如果真的跟太宰前辈说的一样,我…而且不论是太宰前辈还是悟,都不会想我叛逃吧?”
“明智的选择,但是。我什么时候说过需要你来处理这种事情?”
“杰君如果想要叛逃的话,现在就可以去啦,给杰君一个小时,我不拦哦,如果一个小时之后,杰君还有这个打算的话,那太宰老师可以要代替高专和夜蛾老师清理门户咯。”
我挥了挥手,又轻轻摇头否认了他的选择与想法,口中说出去的话,却十分的令人难以置信。
至少夏油杰整个人都在发愣,似乎不理解我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太宰前辈,为什么?”
“啊,我很早之前就跟杰君说过了,杰君不够强,悟君也不够强,我一直是以前辈的姿态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