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舒年又重重揍他几下,根本没控制力气,发泄着心中的怨气。
“好了好了。”郁慈航裹住他的手,轻轻吹了吹发红的肌肤,“打师兄不要紧,别把手敲坏了。”
舒年闻言,渴望地看着花瓶,他真想用瓶子把郁慈航的头敲烂。
“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郁慈航重新把舒年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发:“我承认那时是我做错了,欺负了你,因为你在和——”
他眸光一冷,语气仍温温柔柔的:“我心中嫉妒,不想让你们那么顺利。”
舒年想吐,等他自由了,他马上就去会所包十个公主十个少爷,给郁慈航戴上二十。
……那他也要包公主少爷。
“以后不会了。”郁慈航吻了吻舒年的额头,“师兄不会再把你让给任何人了,只有师兄能看你。”
“可是……”舒年故作天真地问,“要是我喜欢上别人了呢?我可没说我喜欢师兄啊。”
“……”
郁慈航没说话,一动不动,但舒年蓦地感觉浑身笼罩上了一层寒意。
“我说笑的,师兄。”舒年想了想,主动抱住郁慈航的腰,“你最好了,我每天看着你,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
“如果你遇到比我更好的人呢?”郁慈航轻轻地问。
“不会有这种人了。”舒年摇摇头,脸颊蹭着郁慈航的胸口,声音很软,“师兄,相信我,你想啊,我都收了你给我的戒指……”
在夏星奇所在的海岛上,舒年在昏睡时被郁慈航戴上了银戒指,后来他虽然没有再戴,却一直好好保管着,没有还回去。
那时他还心怀雀跃,对郁慈航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现在想想,真是傻透了。
笼罩在头顶上的寒意消失了,郁慈航声含笑意:“你要把戒指保管好。”
“嗯。”
“以后不许再跟师兄开这类玩笑了。”
“好。”
反正以后没机会了,不是他死,就是“他”魂飞魄散。
两人静静相拥了片刻,舒年小声问。
“师兄,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郁慈航眸光缱绻,含笑开口。
“从看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很喜欢你了。”
“也许在很久以前,我们早已相识。”
……
舒年睡着了。
很奇怪,被郁慈航抱着,他以为自己会恨得心脏生疼,然而在“他”的安抚下,没一会他就沉入了梦乡。
他梦见了那座老宅。
是“他”童年时所生活的大宅,他曾在“他”的回忆中看过。
那时的“他”是族中不受宠的七少爷。
与先前的雾气笼罩不同,这一回舒年看清了男孩的面容,与郁慈航有**分相似,好看得很,只是还未长开,玉雪可爱,多了几分稚气。
年幼的男孩没爹没娘,只有祖母疼他,但祖母故去后,唯一能保护他的人也不在了。
全族人都视他为扫把星,堂叔家的九少爷欺负他,指使恶仆把他扔进了乱葬岗。
恶仆只留给男孩一盏灯笼,便匆匆离开了,这地方就算是大白天也显得阴气森森的,恶臭充盈,尸骨遍布,壮汉来了都会心惊胆战的,更何况男孩还只是个孩子。
他生来早慧,性格沉静,却并非无所畏惧,被扔进乱葬岗,不可能心中不慌。
他提着灯笼跌跌撞撞地穿过遍地尸骸,始终找不到乱葬岗的出口,天色完全沉了,蜡烛越烧越短,终于熄灭,飘荡出一缕青烟。
他被尸骨绊倒,坐在地上,乌鸦立于枯树上发出嘶哑啼叫,冷风卷起腥臭之气,黑暗之中,隐约传来了诡谲的嬉笑声。
“嘻嘻嘻……”
“哈哈……”
男孩将身体蜷缩成小小的一团。他浑身发冷,又渴又饿,被尸臭熏得头晕眼花,可就是在这么可怕的环境中,他仍旧用力掐着胳膊,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能昏过去。
昏过去就死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浑身的骨血都被冻麻木了,在晕眩中,他忽然看到了一团红光。
那红光由远及近,看似很慢,但不过片刻功夫,就已走到了他的面前。
那团红光是一盏赤红灯笼。
提着灯笼的手素白纤细,指尖泛出淡淡的粉,呵护得极好,大拇指上戴着一枚通透的翡翠扳指。
在男孩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手。
他看愣了,完全忘记了恐惧,目光渐渐往上移。
灯笼的主人穿着一身红衣,似是嫁衣,又像是一朵盛开的花,衣袂翻飞,与乌黑的长发勾勒出优美的弧度。
红衣的领口露出雪颈,白得腻人,下颌尖尖,双唇色泽极艳,如涂了人血。
只是再往上看,这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