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萤夏和沈月出门后不久,剩下的三个人也陆续出门了,各自分头行动。
“沈月,你说这街上怎么冷冷清清的,我还以为会很热闹。”褚萤夏皱着眉头看着只有零零星星几个摊位的大街,不明所以。连街边的店铺顾客也不是很多。
沈月也是第一次来这里,也不清楚个中缘由,“我也不知道,可能时间不对?”
褚萤夏道:“早知道就等两天,随二叔去赣州了,这徽州也未免太无趣了。”
“还不是你太心急,非要早两天出发?”沈月无奈地说。
褚萤夏瞥了他一眼,都已经这样了,再说她还有什么用?“已经到这了,找个人问问吧。”
他们朝最近的店铺走了过去,是个卖面的小馆子。
一个小二走了过来,不甚热情地问:“客官,要点什么?”
褚萤夏感到很好奇,忍不住问:“你们家这么招呼客人啊?怪不得店里没人呢。”
这小二还不太乐意了,“呦,看客官您穿着华贵,怕不是哪家的小公子吧,咱们家店小,恐怕没您能愿意吃的吃食,要不您换一家?”
褚萤夏心道,还有这么做生意的?怎么往外赶人?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还是穿着男装,衣服确实是从京城上好的成衣铺子里买的,她猜想,这人,该不会是仇富吧?
她也不恼,看了看沈月,又对着小二道:“我们今天就在你家吃了,来两碗面。”
“那您等着吧。”小儿溜溜达达就走了。
沈月看着她,问道:“不生气?”
褚萤夏笑了,回他:“有什么可生气的,我觉得这里肯定有事,挺大一个徽州,怎么可能这么冷清?开店的怎么会往外赶人,咱们且看看。”
沈月点点头,“好,都依你。”
等面的功夫,又来了几拨人,穿着朴素的留下,穿着贵气的都被气走了。褚萤夏和沈月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越发好奇。
“小二,来三碗面,再来几个小菜。”又来了三个人,看样子像是经商的,应该不是常住的,估计是路过。
“客官,我们店小,只有花生米,没别的小菜。”这小二又来了。
这几个人也是没脾气,“那就花生米,有什么吃什么。”
小二看他们坐下了,不打算走,转头就去了后厨。
褚萤夏隐隐地听到那三个人在抱怨。
“徽州这地方我去年来时还不这样啊,现在怎么这么冷清了?”
“谁知道啊?以前这里是出了名的民风淳朴,热情好客,现在怎么吃个饭怎么这么费劲?”
“可不是,走了好几家店了,态度一个比一个差,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这么不招人待见。”
褚萤夏和沈月对视了一眼,了然,果然都是这个样,两个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会儿换件衣裳。”
然后相视一笑,还是挺有默契的嘛。
褚萤夏和沈月把面吃了个精光,规规矩矩付了账就走了,到走小二也没给个好脸色,但看他们吃的干净,至少没有再揶揄了。
末了,褚萤夏还说了句:“你家面很好吃,过两天我还会来吃的。”
小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再抬头,人都走远了。
褚萤夏和沈月走进了一家成衣铺子。柜台后面的老板没抬头,只是眼睛往上挑,抬头纹都有好几折,乜斜就他们一眼。
这还不清楚吗?这老板与那店小二是一路的,也仇富。
褚萤夏表现得很寒酸,道:“老板,能给挑两件便宜的衣裳吗?”
店老板这才抬起头,问道:“看二位公子不像穷困之人,为何要选便宜的衣裳。”
没等褚萤夏回话,沈月就接了过来,道:“老板您有所不知,我们是易县过来的,家中落魄想来投亲。远亲不如近邻,我们那叔叔初见时还对我们不错,给我们做了几身衣裳,后来一听说我们家道中落,就把我们赶了出来,现在我们连件换洗的衣服都没有了。囊中羞涩,还请老板为我们挑两件价格低廉的衣服,给我们算便宜些。”
褚萤夏对沈月扯谎的能力简直佩服之极,感觉他这套说辞比自己准备的好了很多,就没有再补充了。
老板听完,脸色明显好看了许多,急忙说道:“原来也是苦命的人,快坐下喝口水,”边领她们坐下,边问“你们的亲戚在这徽州城里吗?”
褚萤夏心下一惊,正在思考如何答他,就听沈月开口道:“是,就是徽州知府的手底下的刘师爷。”
“呸,狗仗人势,什么东西。”老板忿忿不平地说。“两位小兄弟别急,我这就给你们找几件衣裳,一会儿我给你们指个去处,那是我大哥开的小馆,你们只管吃饱了再上路。如果想在徽州再住几日想想法子,可以再回我这里,我给你们找个住处,不要钱。”
这么一看,褚萤夏觉得这徽州城的百姓还真不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