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部节度使派来的人竟是个姑娘,还是个能领兵打仗的姑娘。这一点是众人都没想到的。
这姑娘皮肤黝黑,五官明亮,手里把玩着蟒蛇皮制成的九节鞭,一进来看到周三叔眼睛就亮了一下。
“我叫吉拉·唐古,你叫什么?”唐古说着一口不太流利的官话。
周怀义一拜,回道:“下官十乌县县令,周怀礼。”
在场的十乌县官员内心却都是一惊,吉拉这个姓氏在北部三州可是名气很响。
可以说北部三州的势力如果说沈家占一半,那管着另一半的就是吉拉家族。
北部三州的老人都知道,如果细数下去,沈氏和吉拉氏到底谁才算是北部的第一世家都不好说的。
沈氏是发展很快,但这背后是有吉拉家支持的,就算如此,如果不是世代居住在北部的吉拉族相让,沈氏最多也就能当上第二世家。
就这第二,靠的还是沈氏与吉拉氏的交好和救命之恩了。
所以如果这次来的是沈氏的人倒好说,但吉拉氏出了人,恐怕要摆平下去就不容易了。
周三叔心里也焦急,他在想他们这边原先排好的说辞还能用多少。
“我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麻烦周大人安排一下。”
结果,唐古小姐却什么都没问,留下这句话就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周三叔急忙安排了人带唐古一行人去驿站,这边与众属官坐到了一起。
“这位小姐的底细可有人知道?”周三叔问。
外地的人知道的不多,但本地的人多少都有些听说。
这个吉拉·唐古是北部节度使吉拉将军的独女,从小就跟着她爹上战场,虽然没有官职,却是实实在在的领兵之人。
当然跟着她的人名义上都是吉拉家的部族,但北部的军营没有不认识这位唐古小......
姐的,也没有不服这位女将军的。
周三叔听了沉默了许久,如果这样的话,那恐怕这位小姐是来者不善了,既能领兵打仗,那必然不是一个只会儿女情长的人。
大家窝在一起商量对策,但首要的是要有人去了解这位大小姐的脾气秉性,而且她作为上官来十乌县,他们得负责招待呀。
“听说唐古小姐脾气暴躁,一个不顺心就要挨鞭子的。”
十乌县的众属官谁也不愿意去接待这位大小姐,就连年迈容颜丑陋这样的借口都吗了出来。
“我们小姐说了,只让周大人招待,就是一日三餐也请周大人一并安排。”
这边讨论还没出结果,那边从驿站回来的衙役就带回了这样一个消息,众属官皆松了一口气。
甚至一旁的老主簿忍不住看向周三叔,“大人家中可有婚配?”
嗯……
刚被侄女威胁过的周三叔有些尴尬地回道:“尚未。”
好吧,他承认他是个大龄青年,他已经远远超过了这个时代男子结婚的上限。
老主簿却很满意地捋了捋发白的山羊胡须,高深莫测地说道:“唐古小姐也尚未婚配啊……”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周三叔看着众属官的眼神,觉得心塞,他们这是让他牺牲色相去讨好那个黑姑娘?
怎么可能!
他就是要找一个自己中意的姑娘,反正他都到这个年龄了,难不成还怕再拖个几年吗?
周三叔黑着脸回了县衙的后院,气呼呼地往桌上一坐,他要不是开智晚,凭借他玉树临风的样貌,什么样的老婆讨不到,哼!
周三叔感觉手指碰到了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是早上小柳儿梳头发时拿出来的镜子,周三叔就往镜子里瞧去,却被吓了一跳,镜子里这个黑小子是谁?
周三叔自从上任以......
来可谓是兢兢业业,男子又不用什么护肤,周三叔自觉自己还算挺不错的,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已经成黑蛋子了!
周三叔觉得今天他真是事事不顺,从一早开始到现在,简直是经历了一个又一个打击,他要回屋好好安慰一下自己。
那边托木儿也刚从外面回来,他正给小柳儿做汇报。
“我们跟着那少年回了百果县的小河村,细细打听之下才知道,村里确实有一户冯姓的外姓人。”
小柳儿听到这里就坐直了身体,忙问道:“他们品性如何?生活条件如何?”
托木儿显然问的很详细,他答道:“我打听了几户人家,村里人对他们家的说辞都很模糊,我使了银子才从一个癞头处打听到一些……”
冯氏一家还是因为娶了小河村族长家的大龄闺女才在小河村落户。
虽然落户了,但是他们人不少也不可能分到或买到很多的地,所以一家人过得还是紧紧巴巴。
听说这些年除了打猎和养鸡鸭,冯氏也就是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