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出了房间,云柠才知道他这么急的原因。
门口,一个烧焦的人影倒在地上,浑身黑如焦炭。
刚才那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他身上传来的。
发生这样可怕诡异的事,那群马队的人再也等不下去了,原本打算在村子里歇一晚再出发,现在竟是直接就收拾东西要走了。
他们一部分人骑在马上,一部分人跟在后面,用马鞭呵斥着女孩跟在马后面上路。
离开院子前,女孩们全都被他们用麻绳绑住了手,用一根粗粗的绳子栓在一起,像牲口一样驱使着往前走。
有女孩儿被这阵势吓到了,哭喊了一声,就要往村子里跑,然后就被一鞭子抽在了背上,后面的壮汉揪着她的头发,捂着她的嘴,硬生生地扯着她往前走。
其他原本也要哭的女孩看到这一幕,瞬间噤了声,只呜呜咽咽地咬着下唇,再不敢发出一声哭声了。
长长队伍一直往村子外走,期间避开了官道,走到了偏僻狭窄的山路上。
云柠被麻绳捆了手,跟在队伍中间往前面走。
或许是那个被烧焦的大汉的样子过于凄惨诡异,马队领头的那个大汉在看到云柠时虽然愣了一下,但到底是心中对于某个未知存在的恐惧更多一些,他数够了人,就不再耽搁,直接领着马队出了村子。
狭窄的山道上,沉沉的夜露打湿了山林,连带着脚下的土路都泥泞了一些。
湿湿的泥巴粘在鞋底,不一会儿脚上就沉甸甸了起来。
云柠前面的是那个叫英子的小姑娘,或许是因为平日里吃的不好,她看上去要比其他小姑娘瘦弱一些,只走了一会儿就没了力气,脚上的草鞋又沾了泥,更加走不动了。
她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很快就引起了边上大汉的注意。
大汉眼神一狠,脸上的横肉跳了跳,手里的鞭子直接就甩了过来。
鞭子快要打到英子身上时,突然被什么挡了一下。
大汉愣了一下,下一瞬,手上握着的马鞭突然像滚水一样烫,他惨叫了一声,连忙扔掉了马鞭。
原本见那条鞭子抽过来准备用捆着麻绳的手腕挡一下的云柠:“?”
她下意识往边上看了一眼,却除了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以外什么都没看到。
最前面,马老大被这边的动静惊动,回头看了一眼,见大汉痛苦地捂着手,就不耐烦地问道:“又怎么了?”
那个大汉不敢去捡地上的麻绳,只指着不远处的英子惊恐道:“老大,那个丫头非常邪门,我刚要用鞭子抽她,鞭子被什么挡了一下不说,还突然变的非常的烫,我手都烫出泡了。”
闻言,马老大眯了眯眼。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对后面的手下道:“加快速度赶路。”
“另外,不要对这群小丫头动手。”
他想到之前马四就是因为踹了其中一个小丫头一脚,后面就被烧死在了门口。
马老大知道的比其他人多,这时候想的自然也比其他人多。
这群小丫头是要献上去的祭品,这两年,那个东西的脾气愈发的大了,最开始的时候他们想怎么对这群小丫头都行,只要最后能送过去新鲜的血肉,就不会出任何问题。
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东西开始只要童女,还把那些童女当成了它的所有物,任何人不能碰一下。
有一次,送过去的童女不知道被谁破了身子,那一次送祭的人没一个活着回来的。
也正是因为那一次,那位大人手里没了趁手的刀,这个大生意才彻底落到了马老大的头上。
马老大想到这次送祭结束后能到手的报酬,心里愈发激动,再次催促起了后面的手下。
被麻绳捆着手的女孩们在后面大汉的催促下,跌跌撞撞地往山上走。
沿着山路,身后的村子渐渐看不清形状,山林渐渐深了起来,黑色连绵的山峦间只有两侧火把的光亮,连天幕间的星子钩月都悄悄隐到了乌云后面。
古木参天,黑云遮月。
越往山里走,地上的枯枝落叶就越多,踩在上面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山风渐渐起了,黑色的枝叶被吹的哗哗作响,在愈发浓重的夜色中,愈发显得可怕诡异。
队伍里的都是一些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场面,不知不觉地,有人开始轻轻呜咽了起来。
有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
一时间,山路上抽噎声、啜泣声此起彼伏,混着被夜风吹的哗啦作响的黑色枝叶,诡异的气氛下,就是边上举着火把的壮汉都不由得汗毛直竖。
其中一个女孩儿害怕了,脚步渐渐慢了下来。
她又冷又怕,只觉得对面黑乎乎的山林就像一个张着嘴的可怕怪物,下一秒就会张牙舞爪地扑出来将她吞吃入腹。
她心生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