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硬是从贾赦手里抢走了玉佩,仔细塞回兜里,“殿下相信,有些事情你应该不会说出去,那么,说出去的东西,你最好仔细想想,也省得殿下措手不及。”
贾赦点点头,表示明白。
他很少对外说太子的事,昔年跟在他身边想要套话的人太多,他怎会轻易说出口,除非是告诉父亲贾代善。
连贾敬同为太子伴读,他都没跟他说过几句太子,至于比较私密的事,顶多跟张氏说过,张氏绝不可能告诉别人。
打死他,他都不信张氏会将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林泽是吗?打主意都打到太子身上来了,倒是要好好会会。
圣上口谕到达林府时,林如海惊了好一会儿,任期未满怎会突然要求他进京,各种原由,跟林泽脱不了关系。
飞鸿院他不想去也不得不去了,总觉得先迈入那地界,就先低人一等。
圣上口谕要林如海进京述职,消息不大不小,林泽自然也听得到,甄妃娘娘根据他的意思吹了枕边风,惹得圣上在意,就是日子提前不少,恐生波澜,林如海那边应该不想错过。
果然,林如海迫不及待跑来见他。
一进门,怒吼道:“你到底又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我就是让甄妃娘娘告了你一状,说你无故冤枉甄家,盐税还交得跟往常差不多,不够尽心尽力。”林泽笑笑,“林大人可满意?”
林如海蹙眉,“告我的状?你是准备让圣上对我有意见?”
“怎么会呢,林大人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从未说过委屈,若非办得差事结果一般,旁人怎会觉得你承受不住?以至于心有懈怠。”
林泽直截了当戳破他的幻想,“不哭不闹的林大人就是个牛马,鱼死网破的林大人才需要安抚,最近的盐政,林大人必然是懈怠了,一门心思都放在整治甄家那里。”
“我何时整治甄家了,不被甄家整治就不错了。”林如海气得倒仰,“我兢兢业业那么多年,被你小子毁于一旦,还想让我吃敏儿和珏儿的人血馒头?你怎么做得出来。”
林泽冷下脸,嘲疯道:“那你准备何时进京?两年还是三年?”
“盐税被我整成这样,有你用武之地吗?没有利用价值的林大人,会被丢垃圾一样,随处可丢,进京就更不用想了,没有谁会留位置给你,你说不好连个知府都捞不着个好的,谈何护住你女儿?”
“甄家现在不就是在诬赖我不上心吗?”林如海下意识狡辩道。
“这叫诬赖?这明明叫卖惨!林大人连这招都不会?”林泽翻了个白眼。
“要我说多仔细,你才能反应过来?用你聪明的脑袋瓜子想一想,只要你跟甄家仇深似海,陛下还能不把你调回京?甚至还要安抚你一顿,给你在户部留一个职位。”
林如海深吸口气,平静下来,“卖惨!”
“是啊,不哭不闹谁会给你好东西?让你自己谋划,得等户部尚书自己告老还乡,那老家伙是个愿意放权的人吗?现在户部连个五品员外郎的位置都空不出来,有多少人盯着户部侍郎的位置,四品升三品,质得飞跃呢。”
林泽的话,让林如海眼前发黑,从未想过,想进京得如此做。
“那黛玉呢,我跟甄家真要闹得不死不休,黛玉怎么办?”林如海有些担忧。
“黛玉?你跟甄家闹到那份上了吗?”林泽看着他,就跟看个傻子一样,“做戏不懂吗?贾家还有我在呢,我跟甄家关系亲近。”
“你简直是……”林如海无语,“让我做户部侍郎,是不是往后连我也要利用?”
“哼,也不是第一回了,有什么好惊讶的。你到底合不合作?已经给你搭好了台子,不唱一回戏吗?”林泽挑眉,上下打量他,好似又在说你还有别的路可以走吗?
想起第一回见林泽,他还是个彬彬有礼文弱的少年人,如今咄咄逼人,变化甚大。
林如海气得面色通红,握紧的拳头带着身子都颤抖,“你还要怎么利用我?莫要以为我在户部能给你什么便利。”
“你在那个位置上兢兢业业干活,就能给我便利,反正你也不会倒向太子,不是吗?”要想巴结太子,早八百年你就可以这么干了,何必等到现在。
“好你个林泽,真是算准了我拿你没办法。”
“林大人,见好就收吧,你不是做梦都想进京?我让你自己找关系,你找得也不怎么样,如今给你完美解决,甚至不需要你劳心劳力,你跟我置气是不是有些过分?你我本是一体,三族之内的关系。”
林如海闭上眼,最近已经听不得三族之内这个词了。
“你又想干什么?西北的事你还没插手够?圣上眼皮子底下你还敢闹事,不要命了吗?”
“不被发现不就好了,我还等着考科举呢,放心我不会露面的,扯不到我身上去。”替身都已经找好了,当然,让人信服的谋士必是年纪大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