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依旧带着笑容,但那笑里面肯定是夹杂了一些不友好的东西的,不过单单从那张脸上却是只能看出一片温和。
察觉到太宰的动作停下之后,费奥多尔就站了起来,他侧过脸对着罪魁祸首礼貌地道了谢,随后在洗漱台找了把廉价的塑料梳打理了一下头发。
鸢眸青年扔下毛巾,又没事干,干脆就坐在地上盯着费奥多尔的动作。
难得太宰这么安静。
费奥多尔并不意外地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像是在愣神的太宰,整理好头发之后瞟了一眼在地上的帽子——还没洗过,估计是不能戴了。
太宰加入他的队伍肯定是别有图谋的,这一点费奥多尔可以保证,但是就目前来说信息还是太少,他并不能准确的推测太宰究竟是为了什么与他合作的。
虽然说不能准确猜测,但大概也有方向。
总之与他的目标大致上没有什么冲突——甚至于大胆一点说的话,和他的目标方向就是一致的。
在此之前他和太宰也已经达成了口头协定。
就在太宰和他讨论赏花这件事的时候。
费奥多尔肯定不可能和太宰真的就去讨论什么赏花,太宰的意思是问他要不要合作,而当时他说,“现在可不是赏花的季节。”
意思则是说时机未到,但他有这个意向。
后来他主动去找太宰一起赏花,意思就是合作达成了。
而太宰又说了几句暗示他:自己和他可能会分别搞出两波事。
费奥多尔倒是无所谓他搞事,就像他在死苹果事件的时候所说的。
「余兴越多越好」。
这个可不是那个时候搪塞太宰说的话,而是他真心实意地、就是这么想的。
但他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横滨的人好像对于这座城市总是有着不一般的感情,换句话说,他们对于自己生活的城市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
费奥多尔不是不能理解,相反,他实在是很理解。
这种人性的光芒,是费奥多尔在这座城市里看到过的最多的景色。
包括这里的那个太宰治,他的身上也有和这样一样的光芒。
所以事实上,这个与他合作的「太宰治」背刺他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但费奥多尔并不在意,他对自己的计划有自信,也绝不会低估这个太宰治。
人类思考的速度其实是无法计量的,就像现在,不管在一瞬间内费奥多尔心里划过多少想法,等他重新连接到外界的时候也不过几秒钟。
“走吧,治君?”费奥多尔放下塑料梳子,勾起唇角温和的提醒坐在地上走神的太宰道。
太宰很快反应过来,脸上露出和费奥多尔如出一辙的笑容,轻快的搭上他伸过来的手,雀跃道,“走吧~”
两人离开擂钵街,一路来到一家专做蟹肉料理的店。
他们两人刚刚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不远处就传来砰的一声爆炸响,费奥多尔神色不变,倒是太宰脸上的笑容变得莫名起来,“费佳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呢。”
被他提到的费奥多尔手上正拿着菜单,闻言抬头,柔软的黑发安静的垂在脸颊两侧,使得他比起一个恐怖分子,更像是刚出社会的大学生。
任谁也看不出他才策划了一起爆炸。
黑发青年歪了歪脑袋,像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但还是礼貌的问道,“那么,治君是什么想法呢?”
太宰脸上的笑容扩大,“没办法啦~既然你都这么要求了。”
费奥多尔一脸平静地点点头,脸上的笑连一丝弧度都没有改变,他伸手指了指不远处——那是间厕所,“服装在那里哦。”
“唔……有点好奇啊。”鸢眸青年没有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而是歪了歪头发出了这样的疑问,“费佳难道认为我可以很好的完成任务吗?如果我放水呢?”
费奥多尔拿起笔开始在菜单上勾画菜,脸上依旧挂着那样温和的浅笑,“因为我相信治君啊。”
太宰被他这话堵了一下。
好吧,这个世界除了他本人,就只有老鼠最懂怎么恶心他了。
太宰闭上了嘴,来到卫生间拿到了那套服装。
没什么特别的,一件白衬衫一条黑色西装裤,重点是宽大的黑色斗篷,目测他要是穿上并且戴上帽子,估计面对面都没人能看见他的脸。
他熟练地套上,抛了抛服装里藏着的手|枪。
枪不错。
换上衣服之后,他就马不停蹄的翻窗离开了这家餐厅。
鸢眸青年全身都罩在宽大的黑色斗篷下面,白皙的脸颊被他撑起两个鼓包,声音也有些郁闷,“还是没能算计过老鼠。”
费奥多尔那家伙就是算准了他会不耐烦,所以才像什么都没发觉一样,把他的头发送入自己的魔掌——他知道自己肯定会恶作剧,这样的话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