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两位老人,还看到桌上那青铜尊。
她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很快便停在了桌前。
但她还是不忘先关心爷爷的身体。
叶听辞喝了口茶:“你看爷爷的精神好不好?”
确实还不错,偶尔的轻咳感觉不算太严重,叶舒然这才放下心来。
叶听辞瞥她:“我看你啊,倒是真瘦了。”
他又打量了孙女一番,发现比几个月前更漂亮了。
“你好像又长高了?”他仰靠在红木椅子上,眯了眯眼,“量过吗?”
“还是一米七。”叶舒然在头顶比划了下,笑说,“可能因为我瘦了点,显高。”
叶听辞认真道:“你不胖,不能再瘦了。”
叶渲漠也附和:“待会多吃点,特地准备了你爱吃的火腿。”
叶舒然一听火腿,舔了舔唇:“听着都馋了。”
在南溪她其实饭量不小,但真不胖。去了安京后,也不知道是水土不服还是那边冬天长,总要穿着厚外套,人看着就是比在家乡时胖些。
但火腿的诱惑力显然没有桌上这青铜尊大,跟爷爷和叔公打完招呼后,她的眼神就不停往那里瞟。
叶听辞笑眯眯指了指:“你来看看。”
叶舒然从叔公手里接过手套,并不急着上手。
她先把自己及肩的头发扎了起来,变成个很短的小马尾。
戴好手套后她也没急着把青铜尊拿起来,而是弯腰先仔细观察起来。
从她接过手套那刻起,刚才进门时的风风火火跟活泼开朗已然被现在的沉稳细致替代。
平时偶尔带着孩子气的叶舒然,在鉴宝时像是换了个人。
即使面前还坐着两个人,但叶舒然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所要鉴定的器物上。
认真观察完,她伸出右手食指,轻轻碰了一下杯脚,然后拇指跟上,稍稍加了点力气,像捏,但又没有真捏。
叶渲漠看了眼叶听辞,眼中满是欣赏之色。
这孩子从小就有模有样,天生就是吃这行饭的。
学校里其实不是这么教的,但叶舒然更喜欢小时候从爷爷和叔公那儿学来的“土办法”。回到和美村,她当然要按照村里的风格来。
看完,探完,叶舒然这才双手轻轻将尊举起。
靠近时特意屏住呼吸,不让自己的气息和青铜表面有过多交集。
目光如炬,一丝一毫细节都不曾遗漏。
叶听辞没说话,但视线一直落在孙女身上,看她的神情,看她的一举一动。
他最喜欢孙女的这份沉稳。
叶舒然很是认真,但耗时并不算长,毕竟这对她来说难度不高。
她把青铜尊小心翼翼放回去,慢慢摘下手套。
叶渲漠像过去一样,如老师般考核:“怎么样?”
“战国晚期代表作,上面的人物纹精细复杂了很多,而且采用失蜡法铸造,让纹饰更加生动自然。”她的视线从那小缺口处轻轻扫过,“可惜功亏一篑,最后一班岗没站好。”
叶听辞抬了眼皮:“谁是最后一班岗?”
“缺口处的色差很明显,而且断裂也不自然,应该是前段时间人为造成的。这东西出土时间应该很长了,中途变换过保存环境和方式,可能是换过好几次手,但最后卖它的人一定不是之前用心保存它的人。”
叶听辞默了会儿,点点头。
叶渲漠则没那么含蓄:“舒然,你又进步了,这书没白读。”
叶舒然也没否认去安京大学的确学到不少东西,也了解了不少行业新趋势。
叶渲漠趁机问她:“你真想好了毕业就回来?安京博物馆也不考虑?安京可是大城市,生活多姿多彩。”
以叶舒然的水平,她想考哪个博物馆都能行。
叶舒然态度不变:“我还是更喜欢这里。”
这时叶仰晨他们也到了,把行李放好后便开桌吃饭。饭桌上说起村口那些车和那些人,叶舒然感慨:“还真有人来度假啊。”
她转头看身边的迟欣,小声问:“那人也跟胡晓倾一款的?”
不是养尊处优不谙世事的大小姐,谁会想着来农村度假?
迟欣今天在车上没太看清曲清萸的容貌,但对轮廓印象深刻,毕竟身材打扮摆在那儿,确实是让人过目不忘的水平。
她点点头,也压低嗓子:“我个人观点,她起码是胡晓倾的立方。”
叶舒然挑眉:“这么夸张?”
迟欣又点头,但说不出更多细节,总之就是一种感觉。
叶舒然想了想:“也是,起码胡晓倾还知道选南溪,这位立方直接进村了。”
曲清萸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得了个立方的外号,但她现在的脸色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如果说在村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