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朱国兰感到局促的人,正是她的老同学郭凯鸣。
郭凯鸣一走近,先是非常客气地跟朱家老夫妻俩打了个招呼,而后非常深情地对朱国兰说道:“你好,小兰!听说你回来了,我来看看你。”
郭凯鸣是郭家四个儿子中,最小的一个,也是他们家唯一的一个读过书的人。
中考之后考上了中专,毕业后分配到了县农技站,平时也都是各个乡的跑。
昨天回到白湖村,就听说朱国兰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她。
“有什么好看的。”朱国兰冷言以待。
朱国兰这判若两人的态度,让郭凯鸣有些懵。初中毕业的时候,他们还有说有笑,总有说不完的话。
十年后,他们再一次见面,朱国兰竟然没有一丝的欣喜,反而更加冷淡。
“难道父亲又跟他们家闹矛盾了?”郭凯鸣首先想到的是父亲郭松林,他以为朱国兰这么对他,是父亲的原因。
郭松林自从发达后,在村里的风评越来越差,对朱家的态度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殷勤,甚至更加敌对。
白湖村的村民虽然忌惮郭家的势力,但背后还是会作比较。
他们常常会把白湖村的两任村支书放到一起比较,朱支书在任的时候如何如何,现在的郭支书又如何如何。
一有对比,就有差距。郭松林风评太差,自然就会对自己的前任,也是自己的亲家牢骚满腹。
两家从此疙疙瘩瘩,加上两家唯一的纽带郭凯旋夫妇常年在外跑船,两家的关系就更加淡了。
村民自然会认为是郭松林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
可是,郭凯鸣不知道,朱国兰对他的态度和他的父亲没什么关系。
“小鸣啊,家里做。”母亲见女儿如此冷淡,也不好让郭凯鸣难看,就热情地招呼道。
如果说朱郭两家真有什么恩怨,也挨不到郭凯鸣头上。
郭凯鸣不像他的三个哥哥。
他性格文静,从小走的是读书的路子,虽然上学迟,但成绩一向不错,考上学校后毕业分配,几乎不参与白湖村的任何事情。
朱家老夫妻俩对他的印象一直很好,自然对他的到来就会表现的更加热情。
“不坐了,阿姨,我等下就走。”郭凯鸣冲朱国兰的母亲笑了笑,然后又转脸看向了朱国兰。
“你这次回来还走吗?”郭凯鸣小声的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朱国兰依旧很冷,说着她牵起弟弟的手就要走。
“哎哟,这是谁啊?一大早就跑我们家来了。”
正当郭凯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时候,朱家的三儿女朱国芳从学校回来,她看到了郭凯鸣出现在了家门口,故意问道。
朱国清看到三姐,飞快地跑了过去。
“小清,二姐是不是要带你去县城啊?”朱国芳搂着朱国清问道。
“怎么,你们要去县城?”郭凯鸣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脸上也露出了喜色。
“是啊,我们昨晚就说好了,今天带小清去逛逛。”朱国芳回答道。
“正好。我开车来的,也要回单位,我们带上你们一起吧!”郭凯鸣没有用疑问的语气,而是直接邀请。
“好呀!”没等朱国兰点头,朱国芳痛快的答应了。
“要坐你们坐,我带小清坐船去。”朱国兰拒绝了,并向朱国清招了招手,“小清,我们走。”
朱国清夹在中间,大概也明白了。郭凯鸣对二姐有意思,但二姐对他没想法,但三姐好像是想撮合他们俩。
果然,朱国芳就紧紧的抓住弟弟的手不放,朱国清立刻感觉到其中的意思,就站着不动,还冲二姐招起了手。
“二姐,看到没,小清想坐车去呢!”朱国芳趁机说道。
朱国兰没有办法,只好依着弟弟。
郭凯鸣开着县农技站的一辆旧皮卡车,前后正好能坐4、5个人。副驾驶的位置,郭凯鸣当然想让朱国兰坐,朱国芳也是这样想的。
当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朱国兰直接拉开后座的门,带着弟弟坐了上去。没办法,朱国芳只好坐副驾驶了。
一路上,朱国兰一句话都不说,郭凯鸣有话不知道怎么说。倒是朱国芳在车上一路叽里呱啦的问这问那,一刻也不停。
朱国清坐在后面看着两个姐姐,她们的性格真是迥然,一个心事重重,一个热情开朗,一个过一天是一天,一个对未来充满希望。
“郭凯鸣,你都上班好几年了,条件也不差,怎么还没结婚呐?”朱国芳突然问道。
“三姐,你是故意的吧。这不明摆着的吗,这个郭凯鸣早就心有所属啊。”朱国清一听就知道三姐这是故意套话给二姐听的。
“一直没遇着合适的。”郭凯鸣开着车,随口搭了一句。
“那你有没有喜欢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