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周青臣。
一双双期待的目光,也向着周青臣这边看了过来。
周青臣扯开嗓子,鼓足力气,大声唱道。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咚咚咚——”
一排排的战鼓,被非常有节奏韵律感地敲动了起来像是在混合着周青臣这苍凉悲壮的秦腔一样。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
苍凉悲壮的战歌,回荡在了狼居胥山上下。
这一刻,七万征人齐抬首。
雄壮悲凉的秦腔,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回荡在了这片血与火的大地上。
火堆边上,周青臣大口啃着烤羊腿,看了一眼侧边的冒顿和昆仑。
“你要他活,还是要他死?”
周青臣问道。
冒顿闻言,身躯一震,为什么又是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充满了陷阱。
但就算是陷阱,有一点却不会错的。
“我听武信君的,武信君要昆仑死,昆仑就活不成。”
昆仑吓得肥嘟嘟的下巴都在止不住地发抖。
可自己,似乎从来也没想过让自己的兄长活着从月氏回来。
今日之事,只能说是报应吧。
昆仑已经闭上眼睛等死了。
“他是你的亲兄弟,你也这么说?”周青臣混着马奶酒,吃下烤羊肉,大呼过瘾。
冒顿没有做出咬牙难决的动作,只是低垂着眼帘,火光把他的瞳孔照应出一个不大不小的细小火苗。
这样反而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加了一层复古的忧伤滤镜。
“从我决定为武信君做事的时候,我就已经把我这些个人的情感放在第二位,把服从武信君放在第一位。”
火光把这位本来应该成为草原雄主,却又因为周青臣成不了草原雄主的脸,照得忽明忽暗。
周青臣笑了起来,让陈胜倒了一杯酒给冒顿。
冒顿以为自己过关了,可周青臣却在他喝下温热的烈酒之后,向着昆仑问道。
“你们兄弟只能活一个,因为草原上只能有一个单于。”他看着昆仑的眼睛问:“我是说,如果让你选,你选择你的兄长死,还是你自己死?”
冒顿的眼神瞬间凝固住……他果真对我动了杀心吗?
可是,昆仑在艰难地抬头看了一眼冒顿后,忽然发泄恐惧似得喊叫了一声!
“阿兄,你活,我死,不要让匈奴人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