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户,兄弟们今天走大运了,抓到了一群人,说他们是商人,来和我们大匈奴贸易的!”
最高最大的帐篷内,一个提着白酒的匈奴人,笑哈哈地走到当户面前去。
这当户一听,顿时吃惊道:“秦人边军严禁商人与我等贸易,一旦抓到就地杀头,这些人怎么来的?”
“咱哪知道啊!当户尝尝,这就是那些商人带来的酒水,烈得像是刀子一样,太好喝了,简直就是献给昆仑神的不二之选啊!”
当户看着倒出来的白酒,哗啦啦的酒花绽开,一股浓郁的酒气,瞬间弥漫开来。
这当户见状,立刻迫不及待地端起酒水来,大口牛饮。
“啊——”
酒水入喉,当户一张麦色的马脸,瞬间变得涨红,眼睛甚至都湿润了。
“好烈的酒!”当户放下酒碗,抹了一下嘴巴,惊喜道:“人呢?别给我说都让你杀了?”
“哪能啊,这些人我都给带回来了。”
当户笑道:“他们带来些什么,打算和我们怎么交易?”
说完这话,当户又端起酒来,吃了前一次的亏,这次他先小心地抿了一口,含在嘴里,慢慢感受着烈酒的霸道滋味,随后方才颇为享受地咽下。
“好!好酒!”当户看着边上的千夫长:“狗日的,你怎么不说话?”
“当户,人都让我捆了,我哪想那么多啊!”
“狗日的,你倒有意思,咱们被单于派到这边驻守,防备秦军,好不容易来了几个不怕死的商贾,你把人家捆了干嘛?”
当户终究更有眼光:“这么做,咱们以后还能喝到这么好的酒吗?”
“哎呀,我这不是想着,他们就算是能从秦军的防线摸过来一次,难道还能摸过来第二次不成?”
千夫长坐了下来,颇不在意道:“既然是这样,那还不如索性做一次买卖,以后有机会,越过长城,去抢夺美酒!”
“啪——”
这千夫长的话刚说完,身上就挨了马鞭,当户怒道:“马上把人给我请来,混账东西!”
千夫长挨了马鞭,有些不满:“当户,这几年下来,我们能遇到几个可以和我们做长久生意的商贾,不都让秦兵抓到给砍了?”
“哼!蠢货!”当户没有继续用马鞭抽打:“只要有一个能和我们保持一年的贸易关系,老子就可以回到单于庭,而不用在这里和秦人对峙,马上去带人,再敢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
千夫长吓了一哆嗦,当户绝对不是说着玩的,他说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那就一定会把自己的舌头割下来。
“我这就去,当户息怒!”
简陋的羊圈里,刘季和老康,还有其他的同伴们凑一块,互相挤在一起取暖,过上一会儿,最里边的人就要到最外边挡住风寒。
不为别的,也正因为这羊圈过于简陋,到处都漏风。
呜呜咽咽的寒风,就往四面八方吹进来。
远处的匈奴人,已经开始喝着自己等人带来的白酒载歌载舞了起来。
刘季虽然冷得上下牙齿打颤,看到这一幕,却还是忍不住问老康:“匈奴人都这样?喝了酒就一定要唱跳?”
“老刘,咱们都快冻死了,你还关心这个?”
老康发着抖,说话都成颤音了。
这时候,羊圈被打开,一些衣着破烂,披头散发的人走了进来。
这些人身上没有被捆绑起来,但是一个个都垂头丧气,走进来之后,就安静地蹲在地上。
走在最后的一个人,进来后,忽然往刘季等人这边看了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又抓到奴隶了……”
他走近了一些,刘季借助着微弱的火光,这才看清楚这人身上穿得还比较厚实。
“匈奴人越过长城了?你们是那个地方的百姓,被抓到了这里?”
那人口气很不友善,刘邦不太想搭理,同是天涯沦落人,装什么逼啊!
“娘的,没听到老子再跟你们说话?”
那人竟然还出口骂人。
老康眉头一皱:“我们是过来经商被抓的。”
“奸商啊!活该你这些狗日的被抓,还给匈奴人买东西,活该!”
“娘的!”刘季本想起来教训一下这人,可是发现自己双手被绑缚在身后,脑子里顿时闪过周青臣曾说过的理念,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用眼神暗示了一下愤愤不平的老康。
老康也感觉被绑着双手,自己这边就算是人多,那也只能吃亏。
“呸!怂蛋!”那人见一众人都不敢说话,顿时呸了一口,转头往边上走了去。
整个羊圈里,顿时安静了起来。
刘季哆嗦着,轻声和老康道:“这会儿真是又冷又饿……”
“吧嗒——”
这话刚落下,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