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尉府官员苦笑一声:“第一个说法,是右丞相为报私仇,白天的院子也是他自己纵火焚烧的,结果并没看到武信君被绳之以法,心怀怨恨,晚间时候,有自己纵火把屋子烧了……”
“这个说法,是听着街面上儿的人说的,王丞相家中的火烧得很大,但是却一个受伤的人都没有,更别说烧死的人了。”
韩谈默不作声,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这副死人一样的表情,让这官吏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笑容,随即也就不再多说什么别的。
“第二个说法,自然是有人说,这是武信君怀着私愤,继续让人纵火,可是谁都清楚,武信君全家都躲进了公主府里,而且公主府这会儿也被东陵侯带兵围了起来,哪来的人出来纵火?下官窃以为,这个说法不实。”
“第三个说法,是南征之战的时候,有不少军中将领受过了武信君的恩情,这些人看不惯王丞相的所作作为,所以特意前来纵火复仇,下官到觉得,这个说法暂且可信度高。”
“余者,不足为信也。”
“嗯,韩某都知道了,随后有什么新的变故,立刻差人来宫中禀报,王丞相府邸失火这事儿,那么多的人在盯着,不至于这边都有了消息,陛下那边却什么都不知道吧?”
“岂敢岂敢!”官吏忙点头。
韩谈眯了下眼睛,转身上了马车,前往驿站而去。
有些场面上的事情,总归来说必须要做做的。
一夜好梦。
周青臣人在床上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一摸,这才发现吕雉已经不在。
尚未等他睁开眼的时候,吕雉的声音就从边上的梳妆台上传了过来。
“夫君醒了?”
“没什么消息么?”
“不知夫君说的是王绾,还是咸阳宫里边?”
“两者皆有。”
“大街小巷都在说王绾这是为了栽赃嫁祸,方才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没人推动?”周青臣很吃惊。
吕雉吃吃地笑着:“这个妾身就不知道了……咸阳宫来了两拨人,都让公主拒之门外……”
“宣召我入宫的?”周青臣立刻坐了起来。
“想来是……”吕雉对着玻璃镜子中自己的美好容颜左顾右盼,越看越喜欢。
周青臣却忍不住笑了起来:“怎么,只恨自己不是男儿身?”
“夫君可莫要打趣妾身,公主先前过来的时候,你还在睡着,她说不要立刻入宫,她先进去见过皇后再说。”
“哎……”周青臣打了一个哈欠:“你说,经过这件事情之后,想来无人敢再继续眼红我们的生意了吧?”
“谁说得准呢?世上能让人瞬间眼红的东西不多,但每一样,都不简单。”
周青臣笑了笑,自个儿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后,便在庭院中安然等候宫中的消息。
“武信君,蒙上卿求见!”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女官前来禀报。
周青臣稍作沉思,点头道:“请进来。”
“喏!”女官也没什么别的表示。
眨眼工夫后,周青臣看到了顶着两个黑圆圈,三步一哈欠的蒙毅。
“你这样子,昨天晚上去做贼了不成?”
周青臣一见面,就开始打趣了起来。
蒙毅摇头,坐了下来后,吩咐边上伺候着的宫女给自己上一壶浓茶,一些肉饼。
那宫女听完后,瞪大了清纯的眼睛。
“还愣着做什么?蠢丫头!”周青臣瞪了一眼。
那宫女顿时如奉圣旨一样,忙点头领命而去。
“这公主府的人,看谁都是眼睛还在头顶上一样!”蒙毅不满地吐槽了一句。
“放心吧,以后我会给调教得好好的!”周青臣嘿嘿直笑。
蒙毅鄙夷地看了他一样:“以前是谁拒婚来着?”
“那不是年少轻狂不懂事儿?”周青臣一脸感慨:“我的青春都已经死去,说这些作甚?”
蒙毅:?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罢了,王绾整个宅邸都被烧了,这事儿你知道了吗?”
“知道了,昨天晚上我就坐在窗户边上看,一开始还以为是城内失火,后来听着人说,才知道是王绾这老匹夫家被烧了,烧得好啊!”
“烧得是好。”蒙毅赞同,可他却又露出怪笑:“现在整个咸阳城内,有不少的人都说,这是你干的?”
“召平可以作证,我一直都被围住在公主府,那老匹夫又不只是我一个人看他不顺眼,还不允许别人报复他不成?”
蒙毅看着周青臣这样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咱们这个帝国,互相有矛盾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总不能一有矛盾,就放火把人家的房子给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