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昨天晚上还在做梦今天去抄家,但是现在有消息传回来,李丞相连夜带着禁军,抄家三十一人,把医家女儿案件中牵涉的人,连夜抓走!”
吕雉贴心地为周青臣递过手帕,擦了一把脸。
周青臣一个机灵站起身来:“你说什么,大哥带着禁军,连夜抄家去了,这是完全不给我机会啊!”
吕雉抬起衣袖,遮掩着檀口嬉笑着:“夫君说什么胡话,抄家这样的事情,有人去做了,夫君又何必强出头?”
“哎,夫人,你没看过那凄惨的场景……”周青臣摇摇头:“不说也罢,倒是小虞……”
“夫君放心便是,我让她对外宣称,是您的远房表妹,谁敢对她起歪心思?”
吕雉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周青臣竖起大拇指:“夫人真是像我所想,人家一个小姑娘,孤孤零零来到咸阳城,就为了参与科举考试,扬眉吐气,要还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让我们怎么和她的家人交代呢?”
吕雉粉眸中略显无奈:“夫君,妾身又不是妒妇,遮掩这些做甚?”
“唉,夫人,一定是昨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了……”周青臣打着哈欠,站起身来,任由边上吕雉为自己挑选的婢女帮着自己穿衣。
“那夫君今个儿还要去学宫?”
“消停几天,我准备和太子去往骊山工地走走,再怎么说,我也任职将作少府,回到咸阳城这么久,一直都不去工地走走,那也说不过去。”
吕雉兰心蕙质,立刻就懂周青臣这话是什么意思。
“差点忘记了,南越那边,有位叫做月望阿娘的小娘子,给夫君来了一封信,妾身听着英布说,此人乃是夫君在南越番禺城的红颜知己,也不敢私作主张拆开看!”
“月望阿娘?”周青臣露出奇怪之色:“取来我看,难道是我们家的盐场出什么问题了不成?”
“我们家有盐场?”吕雉又惊又喜,急忙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
盐可是暴利行业,她来到咸阳城,进入侯府之后的事情极多,都还没弄清楚侯府究竟有多少产业呢。
那婢女急匆匆地转出房门外,须臾时间,就手捧一封书信,送到了周青臣手中。
油漆封口完整,吕雉竟还真是没有打开……
周青臣先是白了一眼吕雉,方才边拆书信边说:“日后这些书信到了你就看,否则若有要紧的事情,那岂不是完全耽搁了?”
吕雉先前出谋,让自己一门两嫡妻,阴嫚公主甘心为自己说服始皇帝嬴政,给出如此殊荣。
再加上夫妻生活异常和谐,周青臣本就宠爱吕雉,焉有不看重的道理?
“夫君这么说,妾身日后自有计较,快些看看,可是我们家的盐场出什么事儿了。”
周青臣一把将吕雉拉入怀中,亲昵地贴贴着,夫妻俩这才一起细看了起来。
书信中,月望阿娘说盐场一直都在稳步发展中,自从朝廷派遣的官员撤走之后,本地方上的土人纠集起来,想要冲击盐场,抢走成品白盐,被驻守的秦军杀退之后,情况稍微稳定下去。
可现在面临的问题是,盐场还想继续扩张很难。
因为朝廷之前成立了海盐司这个机构,不给月望阿娘继续扩张,月望阿娘搬出周青臣来。
结果,海盐司的官员说,有本事儿你把文成侯叫过来,我就给你开手续。
月望阿娘就去找吕嘉。
吕嘉亲自出面,请人吃饭又送礼,最后一句话——难办!
这给吕嘉也气得不轻,去找了任嚣。
任嚣也去了,对方居然还不给。
周青臣已经有些生气。
任嚣回来后,说海盐司的官员是右丞相王绾的人,王绾是朝中老臣,身份地位显赫,就是李斯也不敢和王绾硬刚这类的话,然后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月望阿娘觉得这事儿如果这样也就算了,不弄就是了,反正现在的白盐产业,已经有规模化可言。
结果呢,海盐司隔三差五就以检查为借口,总是勒令停工。
原本月望阿娘和吕嘉通过任嚣、赵佗两人的关系,拉到了许多的海盐订单,竟都被王家的人搞得延迟交货,甚至有些订单,只能赔钱给人家退了。
月望阿娘最后说,吕嘉不赞同写信求助,因为书信会石沉大海,可是自己实在是忍不住了。
尤其是一个叫做王武的人,说是右丞相王绾的亲侄子,竟然提出让月望阿娘陪他睡一觉,就不来搞检查了。
这给吕嘉气得,差点当场就起兵造反了。
嗯,当然,前提是吕嘉手中完全就没有兵马,南越的兵马都被打散混入到了秦军之中。
秦军本地上,任嚣和赵佗两人只能管得到军队里,管不到海盐司。
海盐司直接隶属于右丞相管理。
右丞相王绾,则又直接对接皇帝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