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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季也不是生下来就是亭长的。
边上一并喝着肉粥的夏侯婴尴尬一笑:“刘季,说来惭愧,我先也是存了这般想法,想去参选一下亭长的。”
“嗨,这有啥,咱们这会儿不都是侯爷的门客儿?日后一起为侯爷分忧解难,照样是为我大秦做贡献!”刘季的觉悟高,说话都是一套一套,周青臣隐约觉得拉着家伙入伙自己这边,那真是太明智了。
“倒是不知,你的家人可曾安顿好了?”周青臣慷慨大方:“若是缺少钱粮安顿,可莫要不好意思开口。”
刘季老脸一红,拱手道:“岂敢,主公昨天晚上给夏侯婴带过来的钱粮,也足以安顿我父母了,我父亲本说我不务正业,而今得侯爷垂青,就是我父亲听了夏侯兄弟的话,一开始还觉得是我二人串通好了,哄骗他呢!”
“哈哈哈……”周青臣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夏侯婴也笑道:“后来看到了那钱摆在桌子上,老太公才相信我说的是真的,季哥真的为侯爷所看重,选做门客。”
这会儿,扶苏和蒙毅也抬着碗和肉粥,看着下边的一幕,蒙毅表情很复杂。
就算是开府选门客,那也不能这么不讲究吧?
这种人一看就没什么真才实学,完全就是找个地儿混吃等死的。
真发生什么事儿,肯定是第一个跑路的,完全指望不上分毫。
真有钱粮养余人,也不是这么糟践的啊!
“殿下,周青臣这样,你也不管管?”
扶苏脸上也流露出几分复杂之色,他真想说,怎么管?这种事情自己虽然身为太子,但是怎么管?
人家喜欢什么样的门客,那是人家的自由。
于是,扶苏拿起软纸,擦了一下嘴唇边上的油渍,老气横秋地说:“小毅呀,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讲。”
“殿下,我……”蒙毅真是差点喷出一口老血了,他颇显得气馁:“是,殿下说的甚是,下官记住了。”
“嗯。”扶苏微微颔首:“稍后先生要去那个什么劳什子吕公的乔迁之喜,昨夜听他说,这人与我大秦曾经的哪位相国吕不韦……有血缘关系?”
“多半是牵强附会之言,下官觉得不足为信。”
吕不韦怎么倒台的,蒙毅当年那可真是看得清清楚楚,怎么会相信这样的话呢!
若这个吕公真是和吕布有血缘关系,那自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呢?
“若是如此,我便不想去了。”扶苏眼里流露出一抹冷色。
蒙毅也绝非浪得虚名之辈,他立刻就洞悉了扶苏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昨日里,都听说过了樊哙的事情。
那么今日里,自然就应该去调查一下,樊哙这个故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殿下,基层吏治的问题很大,我们一下子处理不过来那么多的事情。”蒙毅忍不住感叹起来。
扶苏放下碗来,回味了一下口中残余的味道。
尔食尔禄民脂民膏。
“卿家说的很对,这种事情很多,我们未必管得过来,但是只要核查清楚是真的,那我扶苏见一个,杀一个!”
这是一种决心,绝对不是说着玩的。
蒙毅拱手见礼,心悦臣服。
夏侯婴驾车很稳,速度方面,依旧堪称一流。
但凡是有钱的人,都有声望。
吕公算个有钱人,所以他就有声望。
因此,前来庆贺的人已经很多。
刘季既然已经成为了周青臣的门客,自然没有那继续呼喊贺万钱光辉事迹。
而这次,呼喊贺万钱的人,变成了周青臣。
“贺万钱!”
霎那间,正在谈笑之间的所有人,都震惊地转过头来,看向了周青臣,似乎想看一看,这位贺万钱的阔爷,究竟长什么样子。
见到刘季和夏侯婴两人左右开道之后,正在和吕公说话的一个中年人瞪大眼睛扫了一眼,然而还不等他说话,他身边的吕公就已经满脸不可思议地走上前去,确认自己绝对不认识周青臣。
这个年轻人,正是萧何。
“尚未请教先生是……”
“哦!在下叶问,途经贵宝地,正好听说吕公乔迁之喜,特来庆贺,倒是不知……”
那须发皆白的慈祥长者压下心中的震惊,拱手喜道:“不敢相瞒,老夫便是此间主人,这位尊客,还请随老夫上座,老夫亲自为尊客斟酒。”
周青臣拱手一礼:“失敬,请!”
吕公亲自领着周青臣上座,又亲自为周青臣斟酒,随后抚摸着花白干净,看上去颜色如雪的胡须,含笑问道:“听先生的口吻,是关中人士?”
“不错,某家正是关中人士!”
吕公与周青臣对酌一盏酒,眼珠一转,似乎在想什么,含笑着问道:“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