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能分走大份,还美其名曰不让弟弟坏牙啦。
林林总总都是这些“小小欺负”一下的“愉快回忆”。
想起来就让宫九悔不当初,咬牙切齿。
堪称一生之敌。
最可恨的就是当时柴永焌正好在跟宫里的画师学画,每次逗完宫九就跟记日记似的画个画像留念一下,到宫九出宫的时候已经攒了厚厚一沓子宫九各种哭唧唧的画像,临别的时候还特意拿出一张来给宫九看过,以示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忘了“好兄弟”的。
宫九当时差点儿没被气哭。
等回家之后机缘巧合之下那种黑历史的画居然不是只有一张,而是有好多张,还都被柴永焌吩咐了宫廷画师临摹过,夹在先皇给太平王的信件里发给了思念妻子的太平王,又被太平王拿出来跟心爱的王妃好物共分享之后,宫九真的被气哭了。
有生以来就那么一次,能不刻骨铭心?
嘛,那些画应全也是看过的,柴永焌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忍不住哈哈哈地乐了出来,一点儿都没给宫九留面子。
宫九脸色本来黑得滴水,被应全这么一笑,反而白了回去,眉梢一挑,双目流转,唇角温柔地上翘,柔声道:“难得陛下记性好,连个微不足道的人都记得这么清楚,不过跟个小孩子相比,我现在难道不是更好看些吗?”
嘴上的话是对着柴永焌说的,眼睛可是毫不掩饰地明晃晃地盯着应全瞅,还“风情万种”的。
应全叹口气,拉拉柴永焌衣襟,道:“要不要传个御医来,你这堂弟看上去病的可是不清。”
这么一会儿功夫,这都换了几回脸了,人格分裂了吧这是。
柴永焌笑着摇摇头,“自家人知自家事,还有谁能比他自己更了解他自己呢?”
应全想想,觉得也是。
大家都是控制狂,可以理解。
宫九笑笑,似乎很高兴,“难为陛下居然这么懂我,真是不胜荣幸——”
话音未落,破空之声响起,竟是宫九不知何时将瓷杯捏碎,将被均匀捏成不到指甲大小的几十上百片碎瓷片以漫天花雨的手法朝间隔不到两尺的柴永焌和应全击出。
宫九学东西跟喝水一样快,手法内力都精妙已极。
此时出其不意,又将各方都封死,换了别的什么人被这样突袭,想要脱身都免不了受伤,更可能的是被立毙于密密麻麻的瓷片之下。
可应全和柴永焌没有一个是一般人。
应全从来就没有一刻将对宫九的戒备之心放下过,宫九一动手,他就有所反应了。
红影极晃,只要宫九出现就走到哪带到哪的鞭子出手甩开,将两人身周护了个密不透风。
同样的鞭子,同样挥鞭子的人,这一次,宫九却完全没有露出癫狂自虐的样子,眼睛倒是也红了,不过满满的都是杀气。
带着内力的杀气,不光能作用于精神上,也能作用于身体上,不夸张的说,是真的能置人于死地的。
宫九愿意将自己的另一面表现出来是他乐意,当他想要克制的时候也能完全地克制住,不然他就只是个怪物而不是BOSS了。
应全一鞭子把四面八方袭来的碎瓷片都抽飞,却并没有严实地挡在柴永焌身前,而是让到了一边掠阵。
两个在外都有“病弱”之名的堂兄弟就这么没刀也没木仓,赤手空拳地对上了。
偏殿里那几个伺候的内侍宫人早就知机地退了出去,还特别贴心地把殿门都给关上了。
应全握着鞭柄有节奏地一下一下往手心里敲,看得叹为观止。
说起来这俩不愧是五服之内的堂兄弟,虽然学武跟的不是一个师傅吧,这打起来的思路还真是像啊——没节操得一毛一样。
双方都是洗完澡出来的,衣服什么的都是新换的,连柴永焌这主场的都没有兵器,宫九自然更不可能带着。
但是不要紧,这兄弟俩会就地取材。
小到随手摸得到的什么茶杯碗碟,大到食案椅子,全都能信手拈来被当成兵器使,还使得十分顺手。
这当然只能表现出兄弟俩的天才,跟没节操扯不上边儿,没节操的点在于,这俩都是瞅准了目标在打。
宫九就像是要把柴永焌打傻了似的,一心一意瞄准了柴永焌的脑袋揍。
柴永焌呢,则把几乎所有攻击都瞄准了宫九下面不可说的地方。
也是十分坦诚了,从这俩攻击的点就能看出来他们最怨恨的是对方的什么地方。
宫九自命不凡,唯一能在智商上压他一头的就是这个堂兄,揍傻了正好。
柴永焌本来还是很喜欢这个一惹就炸毛的堂弟的,虽然长大了,长歪了,看着也歪得挺有特色的,不过那都是在宫九没有把歪主意打到他家小鹰犬头上,并真的付诸实践之前。
在听应全讲完他是怎么把宫九逮住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