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大族就不说了,肚子里都在打小算盘的朝臣们也都算是小问题。
跟柴永焌是独生子不同,先皇可是有不少亲兄弟的。
这些兄弟的野心比起柴永焌面对的那些个亲戚的野心来说只大不小,还都是他皇祖父的亲儿子,也没有什么嫡庶之分。
之所以先先皇选了先皇,完全是出于政治考量,因为先先皇知道,只有这个儿子继位,他和他爹的那些个政策才会被完整地继续推行下去,而其他的儿子都做不到。
有些是手腕不行,有些就是根本的政见不同了。
柴永焌的那些个打龙椅主意的亲戚都还只是暗搓搓地打,小手脚动了不少却不敢明刀明枪的来。
柴永焌的爹可是真真正正地跟兄弟明火执仗地打生打死,最后坐稳了龙椅是建立在砍了好几个兄弟的前提下的。
老柴家本来人丁就称不上兴旺,这么一砍,剩下的就更没多少了,可惜,本来就没剩多少,老实的也不多。
先皇铁血是够铁血,但他矛盾地又非常重情。
不然也不会有傅宗书顺风顺水地PK掉一众老臣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事儿了。
都是亲兄弟,当年也曾经并肩作战过的,也曾经深情厚谊过。
虽然最后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成王败寇,先皇宰了他们也不亏心,但先皇的心里还是始终放不下。
外有政事缠身,内又郁结于心,身体本来就不算十分康健的先皇身子自然一年比一年差。
十几年间他为了这个国家可说是拼上了性命。
什么享乐,什么放松根本没有过。
连儿子都只生了一个。
柴永焌的母亲生下他没多久就去了。
柴永焌是先皇又当爹又当妈亲自教养长大的。
按说父子俩应该很像的。
偏偏并非如此。
许是物极必反,柴永焌的性情反而很像是他那位铁血的皇祖父。
对他那位皇祖父来说,所有的儿子捆在一起都没有天下来的重要。
柴永焌敢说,如果在儿子里头挑不出一个像他爹那样政见相同手腕过硬的儿子来,皇祖父绝对能干出在侄子里头找人继承皇位的事儿来。
当然,那个时候,恐怕先废了自己的儿子们为下一任皇帝扫平前路的事情他也肯定做得出来。
时不我与是个什么感觉,柴永焌看着父亲宵衣旰食与天争的时候就明白了,做事要有耐心,但当断的时候也要断,不然就是拖累自己的道理。
柴永焌虽然薄情,但对亲自抚养自己,每天再忙都要来看自己一眼,临死都不忘给自己安排的父亲感情还是很深的。
隐忍多年终于可以将傅宗书拿下。
先皇临终前对顾忌的就有这人,重点还是先皇自己给了傅宗书机会,最后反而养虎成患,又多了自责。
柴永焌拿下傅宗书,也算是给亲爹报了个仇。
兴奋之下难免有些忘形,他也是没想到应全会连他爹的醋都要吃一吃就是了。
为了不被应全榨成“药渣”,柴永焌求生欲极强地奋起自救。
好说歹说,甜言蜜语说了一箩筐,肉麻的昵称不要钱地往外批发,这才让应全生波的醋海重新风平浪静起来,柴永焌的腰子也得以保全。
当然这都不过是两个老夫老夫间心照不宣的耍花腔,应全只是浪里个浪地作一作,以免柴永焌忘了自己该在乎的,能在乎的人只有他一个而已。
柴永焌心知肚明,甜言蜜语就说了一锅,花言巧语就一句没有,比如那些个不着边际的海誓山盟之类的两个人根本就不相信的东西他就半句都懒得说。
说了应全也只会当成笑话听,根本就不会起到成功安抚的作用好吗。
说白了这俩也是什么锅配什么盖。
一般人也不会吃老公公的醋,还连个死鬼老公公都不放过。
一般人也不会觉得小情人跟自家死鬼亲爹吃醋是什么不值得大惊小怪的事儿,还能十分自然地给顺毛。
这样的俩货,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立场去说人家宫九是变/态呢。
应全帮柴永焌抚平领口衣襟。
白皙纤长的手掌抚在宝蓝色的布料上,更显得欺霜赛雪。
这种颜色可不是谁都穿得起来的。
如果皮肤不够白皙的话,穿上去就会丑的一比。
可巧应全这身体天生的白皮子,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水火里打滚,顶多是多了一些伤疤,白还是那么白,又有柴永焌指使着太医院使劲儿给养着,除了实在去不掉的伤疤之外,应全的皮肤摸着还是十分滑嫩的。
柴永焌自己也是个白皮,又一直养尊处优,皮肤其实比应全的还要好些,至少没那么些个疤,只是不像应全那样每次都被逼着各种抹药膏泡药浴的,所以没那么嫩而已。
两个人穿的都是宝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