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走到旁边观看,捋了捋胡须,微微笑了起来。
唐景鸿走过去看,棋盘上还有十个空位,现在局面算是平局,下一步该楚旭沅走。
楚旭沅偏头看了眼唐景鸿,忽然福至心灵,想起一个路数,把棋子放了下去。
林继贤脸色微变,紧紧盯着棋盘,举着棋子,迟迟没有落下。
他额头慢慢冒出虚汗,不会吧,他要输给楚旭沅了?
急中生智,他忽然想到了一个走法,微笑着把棋子放了下去。
局面扭转了过来,又成了平局,林继贤抹了一把汗,暗暗松口气,暗道,楚旭沅虽然棋技不成熟,但总能在关键时候找到破绽,不能小觑。
夫子暗道,这一局恐怕又是平局,下成平局,说明脑袋也足够聪明,不错不错。
夫子捋了捋胡须,不知道能不能把楚旭沅挖到国子监来?
最后如夫子所料,又是平局。
这一次比赛,淘汰了二十四人,加上楚旭沅两人、轮空的一人,一共有二十七人。
比赛继续……
这一次,依然是楚旭沅和林继贤下,其他人抽签,一人轮空。
楚旭尧短短的胳膊环抱起来,瞅着场上的楚旭沅,道,“这一局不会又是平局吧?”
唐景鸿道,“棋局千变万化,这个不好说。”
如果下成平局,最少也要半个时辰,楚旭尧左右看了看,“五姐,景鸿哥,那边有花坛,我过去坐坐。”
“去吧,一会儿走的时候,我叫你。”
“嗯。”楚旭尧向不远处的花坛走去,刚坐下,就听到一阵理论声。
国子监学子罗济生嘲讽道,“云斐书院的学子不过如此,连一副普通的对联都对不出来。”
云斐书院学子秦和春不卑不亢道,“我不过是他们中最差的,对不出来很正常,请不要带上所有云斐书院的学子。”
国子监学子曾睿杰咄咄逼人道,“你倒是很会辩解,但是你对不出来,就是丢了你们书院的脸。”
秦和春高声道,“我说了,我虽然是云斐书院的学生,但是我不能代表整个书院。”
罗济生狂傲道,“行啊,那就找一个能代表你们书院的,都说你们书院注重诗书礼乐、琴棋书画的培养,我们书院都是些擅长搞阴谋诡计的,怎么,专门培养,竟然培养出一些庸才?”
秦和春气得脸红脖子粗,“你……”
曾睿杰扬起嘴角,掌心轻轻击打着扇子,一副很拽的样子,“我什么我,有本事就拿出来,没本事就认!”
这时,云斐书院的学子簇拥着一个眉眼清秀的少年过来,少年手拿一把山水画的折扇,面色温柔,令人如沐春风。
云斐书院学子陆朝建愤愤不平道,“师哥,就是他们侮辱我们整个书院的学子!”
庄玉衍目光扫过众人,柔和一笑,“不见天空全然相貌,却说天空只有那么大,没想到你们国子监的学子看待问题那么片面。”
别看他年纪小,却是云斐书院对对子最厉害的人,夫子都被他难倒过,更是自己创了很多绝对,在云斐书院名声斐然。
这话让一众国子监的学子微微脸红,却也更加激化了两方的矛盾。
罗济生看着庄玉衍,眯了眯眼,话里满是刺,“废话少说,我们不是来跟你磨嘴皮子的。”
“正好,我们也不是。”庄玉衍扇子一收,神色一肃,“你们国子监的学子那么看得起自己,我们怎么也得来领教几招。”
双方就地划出一块地,开始比试。
周围很快就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云斐书院和国子监的争斗一直都是大凌的热点,备受关注。
楚旭尧看得饶有兴致,在书院里,他也听过庄玉衍的名声,不过没有看过他实际对对子,今日可以一饱眼福了。
云斐书院和国子监的学子面对面站着,互相对立,泾渭分明。
一个爱好对对子的其他书院学子柳家文自发出来主持对战,他站在正前方,“请双方各出一个对子,哪边对不出来,哪边算输,为了公平,我们采取五局三胜制,如果没意见的话,就行大家出对子吧。”
这么大的动静,楚清芷也关注了一下,“景鸿,你看那边。”
唐景鸿转头看去,“每年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也是诗礼会最精彩的时刻。”
“那去年谁赢了?”
“去年谁也没有赢,反倒是一个小书院的学子胜了,这事在双方看来都不怎么好看,就没人多提。”
“确实。”
两人谈话间,庄玉衍和国子监最擅长对对子的学子严景奎各写了一个上联到纸上。
庄玉衍写的是,“足下起祥云,到此处应带几分仙气。”
严景奎写的是,“石鼎煮茶,虽非玉宇琼浆,饮几杯倍感称心如意。”
两人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