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这样互相牵着对方的手, 说着暖心的话, 却不知道在他们身后有一双漆黑无波的双眼正默默注视着两人的背影…
“呵…”
走在路上, 珺宁就感觉自己的脸好似越来越重也越来越痒了, 可是没办法, 她还不想毁容, 自然不敢乱挠。
就在这时, 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小贩的叫卖之声。
“冰糖~葫芦儿~”
抑扬顿挫的腔调,外加那扛在肩上的那一串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珺宁瞬间就感觉自己口齿生津起来, 与此同时她也感觉程锦棠牵着她的手蓦地一紧。
冰糖葫芦这种吃食,在他的生命当中扮演过太多太
重要的角色,几乎一看见这样红艳艳的东西, 他总能联想起种种不美好的事情。
但他在低头看见珺宁即便红肿着脸颊依旧满脸的渴望之后, 他微微一笑,随后立马就松开了她的手, 上前直接就从上衣的口袋里头掏出两枚铜板来, 然后直接就在那杆上拔出一根递到了珺宁的手中。
“谢谢先生…”珺宁兴奋地说道。
一串糖葫芦大约有七个裹了糖浆的山楂果儿, 珺宁咬了两串之后, 直接就抬起手递到了程锦棠的嘴边, “先生,你要尝尝吗?可甜了…”
闻言, 程锦棠先是一愣,随后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酸甜可口的糖葫芦, 就在珺宁准备收回的时候, 他却直接就抓住了她的手腕,就着咬了一颗下来,嚼了两下,“味道确实不错…”
见状,珺宁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了。
等回到两人住着的四合院,珺宁那之前被那陈家的粗使婆子打过的脸颊,此时已经肿的十分怕人了,她甚至都不愿意抬起头来看向程锦棠,好像生怕他看见自己现在这个丑样子…
刚进屋子,程锦棠就要珺宁在正堂好好坐着,他去拿点药过来帮她擦擦脸,珺宁低着头嗯了一声,就见程锦棠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离开了。
在他转身的刹那,珺宁就立刻抬起了头,默数到了十,便立刻蹑手蹑脚地站了起来,径直地去了厨房的方向,果然还未到就听到了剧烈的呕吐的声音,她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就看见程锦棠跪在那厨房旁边的泔水桶旁剧烈地呕吐着,好像不把自己的胆汁一块呕出来就不罢休似的…
珺宁站在墙边,微微皱着眉头,轻轻叹了口气,随后看见程锦棠颤抖着直起了身子,用随身的手帕擦去嘴角的水渍,紧盯着那泔水桶内还未消化的红色物质,轻笑了声,那笑声之中竟带着说不出的悲凉与无言。
珺宁立马就收回偷看的视线,默了默,又再次回到了正堂之中,果然没一会,程锦棠就拿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朝她走了过来,然后坐在她身旁的椅子上,笑着介绍道,“我练功时常会受伤,用的便是这种药膏,一般第二天就会消肿…”
珺宁抬起头,乖巧地任由对方帮自己擦着脸,那药膏是淡黄色的,抹在脸上凉丝丝的,就连之前那轻微的痒意都盖了过去。
珺宁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毫无任何异状的程锦棠。
“怎么了?”
“先生,对不起…”
闻言,程锦棠手一顿,随后抹好最后一点地方,转头看向珺宁的双眼,“以后不要撒谎就是了,不用总和我说对不起…”
这话一出,两人俱都沉默了下来。
没过多久,珺宁因为脸不疼不痒了,立马元气恢复,现在已近黄昏,她必须要加快点速度了,赶紧让先生吃上一口热饭才是!
珺宁离开了,程锦棠之前还微笑着应和的脸,慢慢地淡了下来,夕阳的余晖洒在他的脸上,就像是给他完美无缺的脸上镀了一层薄薄的金色。
随后的十几天内,程锦棠和珺宁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柏承允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安然居内少了一个柏承允热闹依旧,珺宁也学会了在后台默默地听着程锦棠唱戏,虽然看不到他的样子,但珺宁却觉得自在极了!
而另一头程锦棠竟也是真的在履行他说出口的话,直接就开始着手准备起两人成亲的种种事宜来,根本就不需要珺宁操心,事无巨细,程锦棠都准备得非常周全,叫珺宁都不由得暗暗称奇,她的相公就是这样完美!
成亲的事情也准备了足足一个月,柏承允仍旧没有出现。
直到成婚前的那一天,因为礼数的关系,珺宁住到了隔壁。
之前程锦棠有询问过她要不要将自己的父母亲人请来观礼,可珺宁却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了摇头。程锦棠也没有强求,他也没准备请太多人。那些大人物们那天在安然居说的虽好,但除了派个手下过来送个礼,人根本不会来,毕竟程锦棠现在的身份还只是个戏子,娶得又只是他身边的小丫头,大家都有头有脸的,来参加这样的婚礼根本就是丢大脸的事情,他们又怎么会做呢?
倒是柏承允在成亲的前一晚,一如十年前的程锦棠,来到了四合院内。
看着这到处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