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地说了声谢谢,示意他可以去休息了。
这所疗养院是青年家的私人产业,他接管了林染成为了新的主治医师,当然对林染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今天天气很好,想出去走走吗?今天来得稍微晚了些,因为有一个远房亲戚突然打电话说自己遇见鬼了。”
安静的病房里,青年一面将那个人温柔仔细地抱到轮椅上,一面随意说着话。
“我在想,要是真的就好了,如果,真的有鬼存在。”
……
身为鬼魂,只需要穿越一道墙壁就可以任意转换空间,从高级疗养院到林家主宅。
苏灵燃一出现,就先听到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
剑拔弩张对峙的两个人都不陌生,一个是年过六十依旧冷峻健壮的林复城,大约是染了黑发,他的脸上连明显的皱纹都看不到。
林复城面前即便微微低着头,僵硬的身体都像根刺一样倔强矗立的人,毫无疑问就是林杳。
当初十九岁喜欢说别脏了我的轮回路的非主流林杳,现在也三十九岁了,但同样年轻得过分。
穿着黑色的西装裤,稍显时尚的西装上衣,不管怎么看都过于华丽,如果这都勉强可以归类为是时尚审美,那一头长过肩的慵懒卷发,唇上冷冷的艳红,毫无疑问属于一位成熟冷艳的女性所有,只是这位美艳的御姐有喉结。
如果苏灵燃第一次遇见的是现在的林杳,绝对不会怀疑他不是妹妹。
林杳面无表情站在那里,微微偏着头看着林复城,一点不屑一点倔强一点冷笑还有更多的愤愤不平。
他的脸一侧微红,明显是被打过一耳光。
“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林复城的手指指着外面,不易察觉得微抖,显然是气得狠了。
林杳面无表情低下头,吸一口气又抬起,漠然地看着他:“二十年了你都不腻吗?只要我做错事,就骂为什么死得是哥哥不是我。不管做得多好,都会被嫌弃,如果是哥哥,只会做得更好。一成不变,就像林家老房子的摆设一样,你不烦我都替你烦。”
林复城气得脸都微微抖动,双目像是冷箭射来:“你是在质疑我?做错了事不想着反省自己,每次都把林染搬出来。你哥哥还在医院,你一口一个死,是在咒谁?”
老头子直接转身熟门熟路去拿戒尺。
林杳也只是扬起一侧唇角歪着头看他,不躲不闪不避,就这么看着他抽打自己。
这幅挑衅得样子,毫无意外被打得更狠。
直到门外的老妻进来阻拦。
“复哥,你这是做什么?快住手。医生不是说了吗?不能老是生气。”
林老夫人看都没有看林杳一眼,下一句话就是:“林杳你这么气你爸爸,你这是什么居心?快出去。”
没有关心一句被打的林杳,林老夫人只是关注着丈夫有没有被气发病。
林杳面无表情低下头,之前那种带着狠劲利刺的挑衅徒然消失无踪,他双肩微塌,像是颓废懒散的少年一样,悄无声息走出门去。
华丽的女式西装袖子遮掩不住他小臂上被抽打的红肿痕迹,稍微一碰林杳眉间也一皱,显然是知道疼的。
但他并没有处理伤痕的意思,反而拉开往阳台的玻璃门,迎着不远处海湾的风,皱着眉点燃了一支烟,开始吞云吐雾。
这个时候,除了身上的穿着和装扮,并没有多少女气。
紧紧皱着的浓密长眉下,幽深锐利的眼里没有多少孤寂,但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知道。
三支烟都抽完了,才有人走进阳台。
林老夫人身材矮小,即便是在家里也端庄严谨,她的脸板着,没有多少温馨柔软看着小儿子。
“抽这么多烟,不想要自己的身体了?进来说话。”
林杳直接用手指娴熟地按灭了烟,关上阳台的玻璃门走了进去。
母子两坐在沙发上,一个不看另一个,彼此都像是一尊冷冰冰的毫无生气的蜡像。
林老夫人把药推过去一些,目空看着前方,毫无温度地说:“自己擦。反正我说得话不顶用,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从你小时候就管不了你,现在也没想自己能怎么样。只有一点,小染的生辰快到了,你们去别处争吵,别在家里,别吓到我的小染。”
林杳的喉结滚动了一下,面无表情低下头,眼眶像是一瞬间有些热,更多却是冷的。
习惯性嘲讽一笑:“他躺在那里二十年你都记得,但就不记得,这天也是我的生日。”
林老夫人直勾勾地看向他:“你怎么好意思提,就因为你的十九岁生日,就因为你发神经,小染出事了。你到底是怎么还能念着自己的生日的?热热闹闹地给你过,你真的能心安?”
林杳手中的打火机不断打开关上又打开:“说得也是,已经有林染了,世界上本来就不该再多一个林杳的。我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