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起去吗,我们也有一把子力气,能帮点忙哩。”
李大人一家可都是为民着想的好人,吕头不希望他们出什么事。他简朴的内心,希望李大人一家长长久久地活着,现在这样的好官他是找不着了。
他们这些安定下来看到希望的流民,那是真的由衷感恩昀哥儿一家人。而且他们都悄悄商量好了,这里的大村建起来,他们合计还要建一个生祠,到时候逢年过节就去上香火祭祀,保佑李大人一家平平安安。
马车哒哒往前走,昀哥儿赶紧挥手让吕头别忙活,扯着嗓子笑道“别忙活啦,我跟阿爹带的人手不少,你们好好干活啊,争取早点把自己的家园建好。”
“唉”吕头重重应着。
一群民壮慢悠悠走远,卫瓘也出来了一直看着看着,忽然感叹道“朱书生,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没见过这样好的人。”
不是单纯的老好人也不是单纯的威严压迫,而是李大人父子身上有种让人信服的感觉。
生活在这样人的治下,那真是他们的幸运啊。
昀哥儿不知道吕头他们的想法,只是一路走很快就和那些乡勇汇合了,值得一说,邓羌也在乡勇里面。
这些时间,他时不时就去堎底下乡那儿跟着乡勇一起训练。
自从上次跟马义的简单交战后,邓羌不知道怎么像是打通了奇经八脉一样,就想扎根在乡勇兵里面。
年岁虽然是最小的,但仗着身材高大力气不小,加上为人很凶狠,小小年纪竟然很能服众。
昀哥儿对乡勇兵的设置也是十人为一什,然后取一什长。五什为一队,也就是五十人,然后设一都伯。邓羌现在就是一什长,不是凭借昀哥儿也不是凭借姜光,是他自己的本事。
昀哥儿坐在马车里抽空看邓羌。
之前还是一个傲气的少年呢,现在面容竟然多了不少坚毅肃杀的味道,甚至浑身还有点杀气。看来李伯相人的技术是真的不错,还真被他看准了,邓羌确实是一个将才,甚至还是个杀才。
“出发”昀哥儿看到李复稍稍整合了部队,再次出发,这次行程快了很多。
一路赶路,连走了将近三天路,谁知道之后的天气接连不好。
这古代的路是真糟糕,本来就够颠簸了还下雨,到后面这马车完全用不了。李复一行人只能把马车扔在主道上,然后给昀哥儿结结实实披上雨蓑。不过也快了,再走个小半天路他们就得一头扎进山里,马车也用不了了。
“昀哥儿还好吗”李复自己都不太行了,他年轻时候还弄一下君子六艺,现在把那点东西早忘记了。
这会儿李复浑身湿漉漉地打哆嗦,却还是关心的问被姜叔抱着的昀哥儿。昀哥儿也冻得厉害,主要是全身都有点潮湿,捂不暖。
“还行。”
李复才放心一点,又问张玉什么时候能到。他们是由张玉领路,张玉一直说快了快了,马上就到了白马氐的驻扎处了。可是他这话说过了两三次了,李复心里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
白马氐带了这么多马,肯定有个地方驻马的,选的地方就是固关乡。因为固关乡是距离凉州跟外族边境线最接近的一个乡,那肯定就是选择这地方囤马了。
因为阴雨绵绵,昀哥儿一行人走得格外慢。
而此刻的白马氐处。
他们把大量的马全在固关乡附近的山中隐藏,自己一行人则是进了固关乡。
这固关乡的人口特别少,大概才两三百人,比堎底下乡都不如。没办法,这里距离凉州与外族边境线太近了,烧杀抢掠他们往往是头一批,根本没法正常繁衍人口。这里更是连赵家这样的大户都没有,全是一群麻木地跟牲畜一样的老弱病残了。
白马氐的人堂而皇之入乡。
残存的乡民都躲在家中,肯定不敢出去。
此刻固关乡中勉强算得上一栋不错的泥砖房中,七八个都是里头穿着黑布棉袄,外面罩着兽皮,头发基本都是梳成一缕缕小辫子然后一股脑扎在脑后,或者是直接把头发盘在了头上。
这七八个人神色都很不耐,阴雨天更是加重了他们的烦躁
忽然其中一个懊恼道“一天天地商量,屁事都商量不出来两天前,咱们被抓的探子昨天可是九死一生跑回来的,那马义早就被抓了,现在那些梁国人跟羌人合计要埋伏我们做无本买卖呢到了这种地步全是你白马氐酋长的功劳今天你必须给个说法”
白马氐的酋长是个满脸风霜的长相,不过大气的五官上眼睛偏偏很细长,让人很不清他在想什么。
恼恨。
梁国人果然狡诈,没想到跟羌族的通信还故意涂抹了一些子句,可以看到的子句都是一些正常的问候语,根本看不出他们的密谋打算。恐怕这就是梁国人跟羌族商量的好的密语,只有他们自己看得懂,这样书信被截也不必担心了。
白马氐酋长自己心里也着急,可是不敢表现出来。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