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辰以前听说过一种花,这种话长相艳丽又娇美,只一眼,便可令人倾倒。
但是这种花有毒,且长时间食用会上瘾。
而且这个花还有一个巨好听的名字——罂粟。
云辰以前只在杂志上见过这种花,花朵确实很好看,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几种花之一。
他那个时候还在遗憾的想,为什么这么好看的花会有毒呢。
现在看着盛楠,他终于明白了。
她就是那种花。
好看、有毒且令人上瘾。
即使她现在站在他面前说着让他愤怒至极的话,可是从心脏深处细细剖析,他还是不愿意真的怪罪她。
因为对她,始终恨不起来。
即使他早就知道,婚后盛楠出轨和傅清舟在一起了。
他手里也有证据,但是他不愿意用这一点拿捏她。
如果这些证据爆出去,绝对会毁了傅清舟,但同时也会毁了盛楠。
以前他把不愿意的这一切借口归结为,他对盛楠有愧,因为是他害得盛家破产,也是他害死了盛楠的爸爸。
但是现在他终于明白,他不愿意,只是他觉得这个人是盛楠。
他可以以婚姻的名义把她绑在身边不动她,但是他没有办法真正毁了她。
云辰眼神淡淡的看着她,目光虽然和她在对视,但恍惚间,他又好像透过盛楠在看自己。
看自己这糊涂又荒唐的一生。
盛楠慢慢直起腰,眸光不经意的扫过桌上的照片,唇角勾着意味深长的笑,转身摇曳着身姿,缓缓离开了云辰的视线。
云辰低下头,看到照片上儿子凄惨的模样,心脏痛了几分。
他对刘薇无感,只有责任。
但是儿子是他的血脉。
他就算再可恶,也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跟着自己受罪。
他深吸气,将照片装入兜里,缓缓做了一个决定。
盛楠走的时候,没有回头。
云辰殷切的看着她的背影,多希望她在出门之前能再回头看一眼他。
但是她没有。
盛楠走出监狱,撑开遮阳伞,重新戴上墨镜,钻入了路边的黑色迈巴赫里面。
一星期后,盛楠正坐在雅苑后花园的凉亭里摆弄刚刚剪下来的玫瑰,陈弋朝她这边走来。
盛楠眯眼盯着他看了看,继续低下头修剪花枝。
“太太,云辰在狱中自杀了。”
盛楠秀眉挑了挑,放下花枝,抬眸好笑的看向他:
“这么快?”
“我以为以云辰不甘心的性子,怎么着都得再蹦跶一段时间。”
陈弋神色意外,“太太,是您跟云辰说了什么吗?”
盛楠把一枝红玫瑰插入花瓶,指尖轻轻撕掉最外面的一层花瓣,“是啊。”
“我总得,为你的总裁做点什么。”
“我爸爸当初入狱时,也是这样晴朗的好天气。”
“我本想着,等警察查清楚真相,他就会被放了。”
“没想到一个月后,我等到的是他在狱中自杀的消息,后来我才知道,云辰以我为借口威胁他。”
“他不想让我难做人,也不想让我受委屈,所以自杀了。”
“只可惜,他看错了云辰,他的自杀并没有换来他对我的宽恕,他还是费尽心思,让我和他结了婚。”
盛楠拿起最后一枝玫瑰花,修剪整齐后放入花瓶,用一旁的手帕擦了擦手指后,她掀眼眸看向陈弋:
“等我换身衣服,我们去警局看一眼尸体吧。”
“我总得确定他是真的死了,没有耍我。”
陈弋也是同样的想法。
他点了点头,“好的。”
盛楠踩着台阶下去,刚走了两步,又转身看着陈弋:
“陈助理,麻烦帮我把花拿到客厅哦。”
陈弋扯唇笑了笑,抱起花瓶不近不远的跟在她身后。
盛楠变了。
她变得比以前更加冷漠了。
看似对每个人都很温和,看似对谁都能放低姿态说话,但是藏在她眼眸里的冷漠和从内而外透露出来的阴狠,却是让人无比心惊。
盛楠最近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换成了黑色和红色。
她今日穿的依旧是一条红色的连衣裙。
裙子是抹胸的设计,没有吊带,长度堪堪过膝盖。
脚上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她没有背包,只拿了一个同色系的手包。
不过十分钟时间,她就换了个口红色号。
烈焰红唇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格外张扬。
陈弋站在车子旁边等着。
他拉开车门,盛楠坐进去,随后关上车门,去了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