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在家里殡仪馆,容家死了大儿子,容磊死了大哥,结果开心的不行,就差忍不住笑出声来了。
这些年以来,林故若能和谁成为朋友,前提都建立在对方不介意林故若的家世的背景之上。
林故若一度以为容磊是完全不在乎的,相识最初的两年里,他们是同桌、是国际数竞的队友、是谈天说地,通宵饮酒的知己。
大多数事情林故若都和容磊讲得太坦诚,那时母亲生病,几次化疗都不算乐观。林故若在亲属们面前强颜欢笑,却可以抱着容磊嚎啕大哭,讲自己其实很害怕,不想失去母亲。
她唯一藏起来的只有自己是喜欢他的。
所以在林故若十八岁生日那天酒醉,共枕眠醒来的时刻,容磊搂着她问,“我们算什么关系?”
她倦得抬不起手臂,用头去蹭容磊的肩膀,拖着调子答,“随便,你觉得是什么,就是什么。”
林故若那天是期待过容磊说,“算男女朋友的。”
然而没有得到这样的答复。
没有就没有,反正他们一直在一起,没差。
即便那天在书房无意间听到容磊和亲属对自己的定位评价,林故若也非常迅速的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她足够努力,母亲也足够努力,医生尽了全力。
可依然连母亲都留不住,至亲离去尚且无力,何况容磊呢?
生离死别,人间常态,去寻欢作乐吧,终有一散的我们。
后来数年他们保持着如情侣般的生活,当然也吵架过、闹过脾气。
可林故若始终守口如瓶,从没提及过那天自己听到了些什么,更没有找人倾诉,这件事情说了出去显得容磊不是个东西。
容磊对她足够好,好到林故若可以接受容磊是玩玩而已的事实。
得到了这样深情厚意的爱护,容磊根本不亏欠自己些什么。
只是这段关系之中,林故若永远做着随时抽身而退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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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错了。”容磊清冽悦耳的嗓音把林故若从旧事里唤回。
明媚的阳光游弋在红木地板上,泛着润亮的光芒。
容磊五指顺进林故若的栗色发间,用脑袋去碰她的额头,“我们谈谈,不想冷战了,我根本无法接受没有你消息的日子,来和好吧。”
林故若抽了下鼻子,轻声应,“好,我们谈谈。”
2020年12月22日
巧克力流心团/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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