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青年一直不太开心。如果是平常的话,看个病,被医生看见红痕等等,林亦最激烈的情绪应该就是无奈和害羞,但今天明显是不耐烦,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这情绪都是冲着他来的。
看见林亦在门口驻足等他时,他还以为林亦又变回那个温柔的美人了,搞得他气都没敢多喘,急忙跑过去找林亦。
“亦。”沈清皓立即使用从周文那里学来的必杀技,可怜兮兮地看着林亦。
林亦只是有些别扭地转过头。
“哈哈哈哈哈”
忽然,只听一阵放肆笑声,一个娃娃脸年轻人从门后走了进来,穿着一身白大褂,闪亮亮的胸牌上标着“院长”俩字。
“清皓,你这不行啊,这种关系还得被人踹下去,你自己怎么跟个小媳妇似的,要硬气起来啊!”周文抬着声说。
沈清皓把林亦拉到身边,瞪了一眼周文,“闲事主任。你不好好陪你媳妇,来这干什么?”
“当然是..........”周文拔高的声调突然落了下来,“还是陪我媳妇.....”
正说着,另一位身穿白大褂的青年也走了进来,和沈清皓一样嫌弃地看了周文一眼,他小腹微鼓,显然是怀孕了。
“抱歉,他应该是最近看奶爸课程看得不会说人话了。”
白大褂青年对沈清皓说了几句,随后向一旁的林亦伸出了手,“你好,我叫陆染,是周文的丈夫。”
“你好,我是林亦。”
林亦伸出手,和陆染握了握,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陆染鼓起的腹部上。
除了他小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别的怀孕的隐性男人。
这个世界女性、男性隐性和男性显性的比例大概是4:1:5,隐性最为少见,而且生育率很低,有些隐性一辈子都怀不上孩子,加上以男子之身孕育生产仍有很大的风险性,现实中真正怀孕生子的隐性仅有一小部分。
面前的这位就是那一小部分之一。
“周院长,陆主任,你们认识啊。”
老中医从椅子上起来,慢慢走到了他们面前。
“嗯,李叔,我们都是朋友。陆染他最近总是觉得头晕,检查也没什么问题,我们就想找您看看。”周文说。
“行,来吧,我给他看看。”
林亦本来想和沈清皓先回去,但猝不及防被陆染握住了手腕,被他拉着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陆染伸出右手腕让中医把脉,左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问林亦:“你要摸摸吗?”
“可以吗?........”
“可以的,他现在在里面乱踢呢,你可以感受一下。”
说着,陆染让林亦把手放在了他的肚子上。
“真的.....在动....”
林亦的掌心紧贴着陆染的腹部,虽然隔着一层布料,但也能清楚感受到掌下生命的律动。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在他心里流淌,那很难形容,像是渴望,又像是感动。
“他肚子里这个太活泼了。”中医放下手,又开始写方子,“也没什么事,之前吐的太厉害营养有点没跟上,好好补一补就行。你们年轻人聊,有味药材在楼下,我得下楼拿一趟。”语毕,老中医放下笔飘着离开了。
“一开始吐的很难受吗?”林亦问陆染。
“挺难受的,什么都吃不下去,闻到味道都想吐。”
“这样啊.........你怀孕几个月了?”
“四个月了,得明年春天才能卸货。”
.................
沈清皓和周文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打扰聊得正高兴的两位,在靠墙的木凳子上默默坐了下来。
周文紧盯着林亦放在他媳妇肚子上的手,“我从没见过陆染跟谁聊得这么开心过。”
沈清皓紧盯着陆染抓着他的家金丝雀手腕的手,“我也从没见过林亦和哪个第一次见面的人聊得这么开心过。”
“你怎么不硬气一点把他俩分开?”沈清皓瞥了一眼周文。
周文:“.......我不敢.....我怕老婆.......”
除了怀孕生子,林亦和陆染还聊了许多别的方面,从读书考试聊到找工作,又从加班熬夜一路聊到世界观人生观,最后还加了微信约了饭。
这一幕幕看得墙角两位简直心惊胆战,生怕一个不留神他俩就在一起了自己惨遭抛弃。
最后陆染说累了要回家休息的时候,周文和沈清皓分别拉着自己的人光速退场,并都在心里默默发誓要减少这两人的见面次数。
回家路上,沈清皓开着车,脑子里循环默念100边交通法规可还是忍不住暗中观察林亦。
只见他家绵羊心花怒放,脸色不白了,气色